苏同勤激动的说道:“今天我出门,遇到一个算命的,他说,楚洁肚子里的孩子是小仙转世,之所以闹得家里不安宁,是因为有人的地位凌驾于他们母子二人之上。”
苏太太仿佛明白了老爷的意思,说:“原来如此,那就请老爷写份休书给我,往后咱们再无瓜葛。”
苏同勤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原配,我怎么舍得休你下堂呢。”
苏太太冷冷的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夫妻情份,那你说怎么办?”
苏同勤说:“你只要换上吴妈、柳妈那样的粗布衣裳,摘去身上带着的首饰珠宝,住在咱家的柴房里,并且每天都干粗活,楚洁和孩子就有救了。”
苏太太生气的说道:“老爷,你从哪里的妖道那里听来的胡言乱语,怪力乱神之事不可信,老爷,你糊涂了吗?”
苏同勤见锦绣不愿意,也生气的说道:“算命先生本来是要我休掉你的,我不肯,他才告诉我应该这样做,锦绣,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为了孩子,为了我苏家的家业,委屈你一下,就不行吗?”
苏太太心中知道这是二太太下的圈套,可是老爷已经深信不疑,自己也没有还手的余地,只好落泪道:“真是作孽啊。”
苏同勤说:“求你了。”
苏太太说:“我住到柴房里,梅香怎么办?梅香是不是也要住到柴房里和我一起受罪?”
苏同勤说:“梅香还小,哪里能住在柴房?这样吧,把梅香带到西屋,让楚洁照顾。”
苏太太说:“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往狼窝里送。”
苏同勤暴怒的说道:“你把楚洁当成什么人了?梅香也是我的女儿,她会待她好的,你这样诋毁楚洁,一点都不宽容大度。”
苏太太失望的看着他,说:“对,她什么都好,罢了,我也不和你争了,这样吧,你要粗茶淡饭的住柴房,我也有个条件。”
苏同勤说:“你可我谈条件?”
苏太太说:“老爷,是你先和我谈的。”
苏同勤说:“你说,什么条件?”
苏太太说:“我可以去柴房,给吴楚洁当牛做马,但是梅香不能没有人照顾,我不可能让吴楚洁照顾她,我不放心,雪香在学堂附近租了个小院子,正好有一间房子是空着的,我想让乳母带着梅香去雪香哪里,吴妈也跟着去,这样梅香和雪香都有人照顾,一举两得。”
苏同勤说:“这怎么可能?雪香是因为不听话跑出去的,梅香也要离开家,她们都是我的女儿,怎么能搬出去住呢?”
苏太太说:“雪香长大了,不用你操心,白天上学堂,下学后有丫鬟照应,梅香去了,乳母跟着照顾,吴妈也去帮着干些洗衣做饭的活,我看挺好的。”
苏同勤说:“这,我考虑考虑。”
苏太太说:“这是唯一的条件。”
苏同勤无奈的说:“好,好,我都答应你,只是你也要做到我的条件。”
苏太太吸了口凉气,说:“我说道做到。”
苏同勤转身离去,去了西屋。
小铃着急的说:“太太,太太,你怎么可以答应老爷呢?这分明是二太太设的局,您中计了。“
苏太太说:“我何尝不知道是二太太舍得陷阱,可是老爷已经全然相信了,我只能保住梅香,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铃说:“好在乳母和吴妈是信得过的人,我去安排车和银两,快些送她们走。”
苏太太说:“去吧。”
乳母和吴妈听到风声,都赶过来,说:“太太,您是家里最尊贵的女主人,怎么可以住柴房,干粗活。”
苏太太说:“我知道你们心疼我,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只求你们,照顾好我的两个女儿,让她们平平安安的。”
乳母和吴妈说:“太太放心吧。”
苏太太摘下头上的发簪、耳环、褪下手上的手镯和戒指,说:“这些东西,有的是我的陪嫁,有的是年轻时候,老爷买给我的,现在我也用不到了,你们把这些东西拿去给雪香,往后你们在外,钱银短缺了,就拿去换些银子用。”
乳母说:“太太,这些都是您平时喜欢的东西,大小姐也是知道的,断断不会拿去换钱。”
苏太太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说:“我知道,那就留给她,做个念想。”
吴妈说:“太太,不可自暴自弃,要好好活着。”
苏太太说:“我当然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好,为了两个女儿,我也要活着,小铃已经备好了车,衣裳和银子都放在车上了,你们带着梅香走吧,越快越好。”
吴妈和乳母不舍的说:“我们这就走了,太太保重。”
乳母怀中抱着的梅香,哭声更为凄厉。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苏太太泣不成声,小铃扶着她,回到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