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天,见此情景,立马奔到了羽衣的身边,抓起了她的手,朝着洞外逃去……
可,饕餮虽瞎,其嗅觉还是异常灵敏。
只见片刻过后,那饕餮便恨了齿,怒了容,凭着那灵敏的嗅觉追赶着他们而去。
失去了翅膀的羽衣和身为人类不能飞翔的冀天,单凭着脚力又怎么可能逃离的了的饕餮的魔抓?
然而,此时“精卫”却旋转于了他们的身侧,白啄指着前方被着一片怪藤所趟住了的石门,啄了啄冀天的手臂。
“羽衣……我们去那里。”
羽衣望着精卫,看了一眼冀天,微微地点了点头,随着他朝着那扇石门的方向跑去……
可他们却不知,俯缆一切,怒容着的饕餮,此时离他们却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要这么一扑便可在顷刻之间将他们撕个粉碎化为几半……
(二)
“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列子?周穆王》
劈开那片怪藤,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扇古老风化了的石门。
冀天左右摸索着,终于在那石门的左下方摸到了一个六角形的突出之物。于是,他定了定神,用了一按,那扇石门便“哐”的一下自下而上升了上去,露出了一个黑暗的洞穴。
然而,未等他们高兴片刻,只见那饕餮突然从那怪藤上方朝着他们直扑过来。
“快走!!羽衣。”飞于最外侧的“精卫”望着那朝着他们猛扑过来的饕餮,一头将他们撞进了石门之内。随之又用着自己的白啄拼命地啄着那突出的六角之物。
石门瞬间便被放下,恼怒着的饕餮一口将“精卫”的头撕去,它的血喷洒在了石门的表面,和着那古老的尘灰一起红了这片土壤。
去了尘灰,被染红的石门,显出了那本来的字迹,本来的名字——吹虚幻境。
然而,在石门背面的他们却看之不到,也未曾明了过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等着他们的道路又将为何?
一石落,千秋改,从此命运颠。
“精卫!!!!精卫!!!!”羽衣哭喊着敲击着石门,然而石门的外侧除却了饕餮狂怒般的吼声却是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羽衣,我知道你难过,可那饕餮还在外面,我们不能让精卫白白牺牲,所以必须要找其他的出口,不是吗?”
冀天,一边劝说着羽衣,一边脱去了自己的外袍披于她的肩上,遮盖了她那已然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羽衣浮着泪,悲戚地望着冀天,点了点头,随之缓缓着站了起来,拂去了腿上的灰尘,抚着冀天的臂弯朝着那洞穴里面走去……
昏暗的洞穴,静谧地让人毛骨悚然。
凌风,从那洞穴深处吹来,竟好似那鬼魅啼哭扰的人心不安。
他们,顺着那条阴暗的道,不停地向前走着,走着……而视野却突然开阔了起来,浮现于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千年前的古墓。
古墓的四周画有“鬼车”的图案,而这个“鬼车”细细望去,却是人面鸟身,头有九只,长的极为奇异。
而在古墓的中心位置却有着一口圆形的石棺,上面隐约的写着一段失落了的文字。
羽衣,望着那口石棺,脚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走向了它……
“羽衣……你怎么了?”冀天望着眼神空洞,缓慢走向石棺的羽衣,一丝疑惑与恐慌直逼心间。
然而,未等他阻止,只见羽衣便跪在了石棺之侧,读起了上面那段失落的文字:
“吾祖,夏朝女,豫姬,“鬼车”之女。人鸟相恋,世人为之所恶,不得善终……”
“羽衣……羽衣……你怎么了?”只见冀天走到了羽衣的身旁,蹲下了身子,伸出了手去不停地晃动着她的臂膀,她才终于恢复了神智,转过了头来,泪却浮了满脸。
“冀天,这里我好像来过……我隐约记得,在我印象之中,有个身影她就在站在那里,打开了石棺,然后……”
羽衣一边说着,一边照着自己的记忆站了起来,来到了石棺的棺头位置,按了一下那位于棺侧的突出之物,石棺便“哐”的一声打了开来……
石棺的内侧,躺了一具已然是被**,骨架凌散,不知面目的女尸,而在那具女尸的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根玉石打造的精美竖笛。
羽衣的眉间一丝愁丝飞闪而过,但又于片刻之间消失了去。她伸出了手去,颤抖着从那女尸的手中夺取了玉笛,拂去了上面的灰尘,置于了嘴边吹奏起了灵异而摄人心魄的曲调。
只见刹那之间,烛火尽燃,灯火通明,遥远之处一身似雾状的人身蛇尾白矖朝着他们扭动着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