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暖阳穿透积攒在窗上的厚雪就这么径直的照射进来映在语嫣的脸上,她受着那份温暖的光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环视着四方。
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一个趴于榻上熟睡,容颜俊俏,长发飘逸的男子安详的面容。
她伸出了手去搓了搓男子的面颊,男子眉宇一皱醒了过来。
语嫣望着男子抬头仰视自己淡然微笑的双眼却是心头一颤,指着他问道:
“你……是何人?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倭奴国,也就是你们俗称的东瀛。我叫赵瑜生,自幼与母漂来了东瀛,便在此地落了根一待就是十几年。”赵瑜生一边答着她的话一边却又走向了那茶几倒了一杯热茶置于了语嫣的手中。
“谢谢。”语嫣有礼的道了声谢,刚欲将那热茶置于自己的嘴边,却是忽儿想起师命令她在那“望”(农历十五)前务必回归。
“今日是何日?”
“今日是‘即望’(农历十六)”
听到即望二字的语嫣双手一颤,手中的茶杯径直掉落摔了个粉碎。
只见她立马掀开了被褥,未等瑜生反应过来,便赤着双脚,夺门而出,朝着那冰天寒雪跑去……
寒雪似猛狮般怒吼,吹过的凛风如刀子般的划着她的脸颊。
“你不要命了?快随我回去,外面十分危险!”
瑜生于她的身后不停的追赶,朝着她喊道。
可她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不停地往风雪中跑去。
只见那地忽儿一阵猛震,那山间的雪便如那奔腾之河顷刻涌泄了下来……
(三)
雪山崩塌之际,赵瑜生飞扑向了语嫣一把将她扔了出去,而自己却被那奔涌而来的狂雪淹没,失了踪迹。
“赵瑜生!赵瑜生!”
语嫣一边艰难的踩着厚雪,一边在那浩瀚无垠的白茫之地里寻找着赵瑜生的踪迹。她的双手冻的红肿,她的双腿也已是麻木,就在她失了气力,倒于那一片雪地之时,她却是忽儿一摸摸到了那下方赵瑜生的身躯。
“赵瑜生,赵瑜生……你醒醒!你醒醒啊!”
自语嫣有记忆以来,除了师傅和雨凌,赵瑜生是第一个她所接触的,肯为自己付出性命的男人。她,将赵瑜生的身体拥入了怀中,不停地呼喊,但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白雪呼啸,狂风凛冽。
语嫣背起了赵瑜生一步一艰难的朝着他的住所走去,放弃了她的来时之路……
在照顾他的这段日子里,语嫣渐为瑜生的浩然正气,才学之渊所折服对他暗生情愫。而瑜生也为这份日夜陪伴,辛辞照料的羁绊而记念心间。
蝶舞不知梦,红尘竟在一笑间。
不知不觉已是五月,语嫣手撵粉樱,于瑜生的面前淡雅一笑,轻轻舞动,然而眼前人尤在,可她心中那丝对师傅的记念却是越发强烈。
她,遥望着那隔岸的船,暗自通过了那往来的渔民向“白丘教”递去了一封信。可她却未曾想到这封信,却改变了她的命运,也迎来了那一世的悲戚
——它,唤来了雨凌,也唤来了她对语嫣的抓捕。
那日,本是晴日却不知为何竟忽儿飘起了薄雪。雨凌隐于屋外,暗中窥视着他们的行踪,待语嫣刚一离开,她便化为了黑狐破门而入,叼起了瑜生便朝着那虚空飞去。
赵瑜生拼命的挣扎但却并无丝毫作用,只见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刀想也不想便朝着自己的背部砍去……
雨凌受了惊吓,一松口他便径直的掉坠了下去落在了雪中。
“你……你有病啊,你有刀为什么不砍我?要砍你自己?”雨凌恢复做了人形朝着瑜生不解的喊道。
而瑜生却只是苍白一笑,对着她道:“姑娘也是条生命,我岂能伤害姑娘?”
雨凌闻着瑜生此番话语,打量着他那俊俏的容颜,微风轻徐,他长发飘逸,她胸口那阵突然其来的悸动让她明白了语嫣爱上他的缘由。
只见她单手一挥,瑜生片刻便昏睡了过去。她走上了前去并未捆绑,只是化为了黑狐将他驮上背朝着沿岸飞去,登上那艘来时之船,驶向了岸的对面,“白丘教”的所在。
当语嫣回去之时,屋里只剩下那黑狐的气息而她四周环望却并不见瑜生。
她深知那化狐之术,为她们“白丘”秘术,且师傅只传授过雨凌一人,因此那所来之人便也必定是雨凌而瑜生想必也是落在了她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她便摘下了一片粉樱化为巨花之托,载着她飞向了沿海,盗了民船朝着那“白丘教“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