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敢大言不惭,原是你的身上有了她的血液,故能唤出弑神之尊,敢与我叫嚣。只可惜她这之前为封印之体,本体的力量自身并不能用,所以也未曾唤出过弑神之尊,只能使唤个“火郁”便也到了极限了。”
姬苏勾眼一望,便于瞬间读取了冀天的过去。只见她轻抚了一下“吸门”它便打开了“无限空间”将“火曜”吸了进去。
“原来你便是她的弱点~”
未等冀天眨眼之间,姬苏便早已立在了他的眼前,对着他阴邪一笑将之溶于了自己的胸前。
“你若想杀了我,便也是杀了他。”
姬苏面向着脸色苍白,气息越发微弱的妫月,奸邪地笑了起来。
“你以为吸了我的‘英灵’,夺了我所爱的人并以他做要挟,这样我便动不了你了吗?”
妫月抚了一下头上的鹅汗,忍着那急速发胀将欲爆裂的痛楚,对着姬苏道。
“难道不是如此吗?”姬苏反问着道。
“但你忘了,我还是‘捕鬼人’,这从冀天的身上你应已探知。”
妫月的话语一出,使得方才神色坦然的姬苏突然脸露惊恐,脑呈空白。
是的,她忘了——拥有两种相生相克的“术”与“力”的妫月,若是将之完美结合,便可同时控鬼与捕鬼,使出“百鬼行”。
“可惜,你刚想起来。”
妫月冷眼望着姬苏,两手将那完全相反的两种“术”合作了一体,她的身后便骤然显出了远古最厉之百鬼行的身姿,各自举着朝圣之灯朝着姬苏一扑而去。
姬苏虽想奋力抵抗,但身为妖的她却也是活物,逃离不了轮回之道,逃离不了冥界的控制,唯有死亡是她难以抗拒的归宿。
只见那些举着朝灯的凶厉百鬼,赤红着眼,围绕在姬苏的身侧,将她的妖魂从她的体内一勾而去,纷纷张开了血盆之口,将她的魂吞了下去,化作了虚无。
姬苏,倒于了地上。
然而妫月却也全身爆裂了开来,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百鬼朝圣的灯,似那奈何桥的幽火美丽而又引人,围绕于妫月的身侧。
她,和姬苏一样,说到底终究还是活物,即逃离不了死亡,也迈不过这六道轮回,终归故土的结局。
而如今已油尽灯枯的妫月,显然已做不到“捕鬼”,也许这便是“百鬼行”的代价,她既是施“术”者,可同时却也成了受害者。
百鬼,围绕于她的身侧,似在等待她吞咽下最后一口的气息,也许是因现在的她太过于强大它们不敢贸然前进,也许是因她还控制着它们使得它们做不了反抗,但不管如何等待妫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化为虚无。
“下雨了吗?”
妫月,抬起了头望向这空洞的虚空,脸湿润了起来。
早知道,为了爱,要踏上这条必死的路,
那她当初还是该乖乖地待在“蔽月山庄”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做一个能光耀门楣的“捕鬼人”。
和爹爹一起重建着“蔽月”,专研着“捕鬼术”,将他们山庄的之名远播四海,最后代代相传……
可是,倘若与她再选一次,她却终究会走这条路,
会甘愿爱上这段要了她命的旅程,
那个她所深爱着的人。
只因这一路,比她这一生更长,
只因这一人,比她的性命更重,
只因她所历经的这一切足以让她甘愿万劫不复,
只因她在这一路,爱在这一路,唯有来时路,归路却无。
——周冀天,面具男,我的归路。
妫月的眼前变得漆黑,最后的残影转为了应天府夜的一幕
[“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见证这一切的。”
“恩”]
觉明,对不起,
让你久等你了,
她,安然的笑了。
羽衣,
要让冀天,
幸福。
这是你替我活下去的代价。
妫月,死死地抓着手中的那根白羽,用了仅存下的最后一口气息,将昏于铁牢边的羽衣母女以及冀天包于了结界之中,爆裂了塔壁,将他们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