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外的魁隗军皆已尽数抓到,风将也已在归途,故各神农部族,姜族之民,皆可安心。”
“刑穆,我们的部下皆被抓去了。”妲婵混迹于百姓之中,抬头仰望着站于城楼之上那些被抓之人,愤愤不平,欲出手相救。
可是,刑穆却一把抓住了他将欲伸出的双手,目光镇定,对着他道:
“这是榆罔和姜姬的计策,你仔细看,那些人根本不是我刑穆之人。”
刑穆的话,让妲婵之手,缓缓落下,他细细望向了那几个黑衣之人,上下打量,在细微之上,气息之处确实失了刑穆部下的那股恨劲。
“我所带之人,又岂会被姜军所俘?被俘之时,便是他们身死之刻。”
他阴邪一笑,继而又道:
“不管如何,这风子谦终究还是归了,我们此番的目的也算达成,也务虚在此多花气力,还是留到来日再与那人一搏吧!”
刑穆,望着姜姬的侧脸,右手抬置眼前,将他眼中所见的残影捏在了五指之间。
他,和妲婵,不知何时,从人迹之中失去了踪影,消失在了伊川都城的巷间。
姜姬,四周探望,矗立许久,可却依旧未曾有过半丝骚乱之象。她深知刑穆感知敏锐,才智过人,却也不知他的敏锐竟到了此,那些黑衣之人无论穿着举止都皆如同魁隗之兵,而且蒙脸捆绑,理应认之不出才是。想到这儿,姜姬只能暗自一笑,慢慢走下了城楼,将那最终的“对决”留到他日来定。
风,悄然而起,这数日以来,榆罔时常这般愁眉深锁,凝望殿外之景
——伊川,经由一场火,已失了当初水草肥美,富足赢润之色,若想回到以往,定要修养生息。
然而就在他这愁眉之时,却只闻那正殿之门,乍然而开,风子谦火急目燃,疾走了进来,一撩战袍,单膝跪在榆罔面前,低头请罚着道:
“帝尊,子谦来迟,还请帝尊责罚。”
榆罔,只是一笑,摇了摇头,扶起了风子谦,随后将那前因后果,一一告知于他。
风子谦得知了其中缘由,又闻得了帝愁。
忽儿再次低下了头去,行了一个礼道:
“帝尊,这伊川已失了灵气,我们可以趁此契机入主空桑。”
子谦这一语落,余眼望了一眼榆罔,只见他的眼中顿时燃起了趣味,停下了脚步。
他(子谦)又接着道:
“我神农姜军迁都空桑,一是彰显战胜之姿,以震慑天下。二是如今的伊川暂需修养生息,姜族之民也理应安居得乐,务再卷入霍乱之中。”
子谦的话,句句皆入了榆罔之心。只见榆罔忽儿左手一伸,对着一旁的侍从命道:
“宣本帝之旨,迁都空桑!”
春风肆意拂来,撩起了榆罔之发,他目光迥异,神采飞扬。
自神农氏衰,天下群豪四起,各自为邦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将敌寇几乎逼入了败退之地,入主了对方都城。
可此时的他,却并不知晓,魁隗虽已远逃,东夷却也失势,可距此地更为遥远的桑干河流域,九黎蚩尤之族,却自盐煮之法之中,探得了金之炼法,大批冶炼了兵器、金属;扩装备,训兵士,成不敌之军……
而另一边,冀西之北,少典轩辕氏族国主姬邦卉,遥览天下之局,放眼山河江川,于军桌台上把玩手中木子,得意一笑,将目停留在了史皇仓颉氏的领土之上。
“便就从你入手。”
姬邦卉,一子落下,踢走了史皇(仓帝)的疆域。
乱世之中,各沾杯,各煮酒,而天下之逐,却至此开始,终掀了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