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卅的剑使得这刺目之阳生生断去一块,残缺如月,日曜之中秋心只顾一次次一百零八剑的轮回,让整个金色阳越来越大。
他发现,每当这第七十三剑使出,第一剑所形成的金色剑光便会猛然消散,则这金阳之中之有七十二道剑光。
这也是秋心当前能够用处的最多剑招,于泰山之上,直到此时,并无所进,只不过随着他一次次的轮回用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每一道剑光,都在增大。
以倾雪剑用处的剑招,于彼时更盛,但是秋心心中,那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每出一剑,便会让他有呼喊的感觉。
田卅怡然不惧,与金色之阳相比他纵是微小,可是他也清楚,除非秋心将整个日耀聚集于一处,否则单凭这每一道剑光,是伤他不得的。
田卅的出手终是给秋心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那一百零八剑还未用出,完整的日耀还未形成,秋心知道他不能再等。
因为田卅已经进入了金阳,秋心就像是一个帝王,在自己构造的剑之世界的主宰,控制着每一道剑光同时攻向了田卅。
巧而无声,田卅这时遭受着巨大的危险,只要他挡过秋心这一击,日曜一招便会消散,但是这无形的金色剑光,每一道,都强于他平时的最强一击。
封锁了他每一处的生路,秋心都仿佛看见了田卅身死的场景,青龙山上上千的孤魂都在为他呼喊喝彩。
秋心义无反顾,胸腔化液之真气喷涌,以他此刻最强的一招,杀向了田卅,仿佛是判决斩杀之姿,再无慈悲。
二人之旁的树丛中,缓缓走出一人,慧冲看着金阳,眼神穿透了光幕,数次抬手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原地站着。
巨大的响声似乎让整座天山都晃动起来,周边的粗壮树木应声断裂,一道道强烈的气流波纹向四周退散。
金色的阳光就像燃尽的火焰,一点点向着中间熄灭,显现出了田卅与秋心的身影,田卅半蹲在地上,而秋心执剑而立,倾雪剑上的白色光芒淡去。
随着光芒散去,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与寂静,二人久久未动,可是田卅手中的剑,却出现了道道痕迹,清脆的声音一响,只见这精铁宝剑,碎成几段,只有剑柄还握在田卅手中。
剑断的声音一起,秋心嘴角的鲜血一丝丝留下,他的右臂颤抖着,倾雪剑剑尖在地上画出不规则的痕迹。
蹲下的田卅缓缓站起身来,他全身上下还留着一道道平齐的剑痕,就在他的脸上,也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竟然挡下了秋心的日曜,秋心踉跄向后退去,靠在身后的断木上,大口喘着气,而田卅再也不顾秋心,一瘸一拐走向了地上的魅影。
慧冲不知何时站到了秋心身后,与秋心一起看着田卅,“阿弥陀佛,田卅生而正直,乃是天下正道不可多得的奇才。
天山一派在其带领之下日渐强盛,有与三宗争锋的气势,只不过二十年前的剧变葬送了他,葬送了天山,他当年只有三十岁。
因果循环,莫过如是,尹施允种下的祸根,依旧要借你手斩断,只不过这大祸才起,这不是第一起,也绝不会是最后一起,望施主谨记初时诺言,不曾相望!”
慧冲话音刚罢,田卅眸中神采暗淡,整个人伏在魅影身上,散去了气息,魅影也终是遂了自身心愿,生难同,死相随,终于在这身死之时,二人相依相偎。
原来田卅并未挡下秋心这日曜一招,虽日灭,但田卅也因此心脉具断,能够坚持到魅影身边已是极限,故此秋心再没有出手。
或者秋心此刻也已无力再出手,眉头皱起看着地上两具尸体,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轻叹一口气。
之前田卅见魅影被自己所伤,银钉入体而不可救,那顷刻间的情绪变化秋心再熟悉不过了,正像是鲁云义无反顾挡下那一剑的时候,自己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也是秋心为何要出言的原因,二人之情,又一次勾起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竟是有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秋心体内火金之息蔓延,像是一条火蛇,点燃了二人四周的枯枝,噼啪声响不绝于耳,不多时燃起了熊熊大火,死于灿烈。
像慧冲之言,田卅之“卅”字,乃是三十之意,尹施允于他三十而立之年,大败天山七子,这才使其心性大变,这才改名田卅,意为谨记当年之恨。
此刻田卅意欲造就阴血,也正是由于他一心追求天山强盛所致,早就失去了正道之人心中那份坚守,由此坠落魔道,生了那份执念。
慧冲说此事是尹施允造下祸根,也不为过,可是他所言的祸事已起,所说的又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