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在三座酒楼之间的木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拉回了秋心的思绪,其上一人面白须净,声音尖细刺耳,“夺魁之会,稍息便举,请各魁首上台,各定魁者入场,此次花都夺魁者,得黄金十两。”
这时从酒楼十层之中伸出三道旋梯,搭在了木台上,紧接着又有三道,与之前的三道一起,每两道一起,构筑成一条从酒楼到达木台的通路。
等到锣声再起,只见莺莺燕燕一个个身着绸衣,粉黛银妆的女子从十层楼上沿着阶梯向下,款步婀娜,可谓风姿万千。
与此同时,在木台下的酒楼出口,已经挤满了人,同时抬头望来,一个个引人的娇躯让他们心思躁动不安。
秋心原本真的要迈步离开,可是这三座酒楼之中的女子排成长队往出走的时候,他看到了在另一座酒楼,最后的一人,他竟然认识。
不像其他人那样显得魅惑万千,那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绝望,眼中极不情愿,此人正是凌芷瑜。
秋心深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在此地见到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就算是他父亲凌越在尹施允手下做事,作为正道之首的隐宗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至少隐灵子还是要些颜面的,就算他默许了,弥月也绝不会答应,一系列的念头闪过,秋心还是不敢相信,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
这时他又想到,凌家二姐妹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既然凌芷瑜在此,那么凌芷芩自然也不会好过,于是他又看向另一边,所有的花魁已经走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发现凌芷芩。
秋心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窗前,低头向下看,发现凌芷芩正在自己所在酒楼的花魁之中,也与凌芷瑜一般极不情愿的向前走去。
这一下秋心真的确定了,若是一个面容相似之人还有可能,但是两个都相似便不可能了,总共二十一人站在木台上,花花绿绿,别有美不胜收的感觉。
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她们没有反抗,但是依据秋心对凌芷芩的了解,此刻不举剑大杀已是万幸,绝不会如此安静。
想到这里,秋心眉头微皱,他一直看着两女,但是并没有引起她们二人的注意,她们就像是傀儡一样,几乎连转头都不多。
敲锣的传倌见这些人站定,高声说道,“城中二十一座青楼的花魁皆以到齐,现时作诗,每人一句,由各楼之人决定高下,不可窃文,不可乱行,否则断四肢,逐出花都!”
话音刚罢,三座酒楼收回了六道木桥,众人一齐抬头,在三座酒楼最高之处,每座酒楼各有七人,看来就是其口中的青楼主事之人。
连同木桥一起收回的,还有秋心离开的脚步,他又退回了座位,如今既然见了这二人,便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秋心一招手,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立即有人迎了上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谄媚道,“客官可有不满之处?”
“给我说说,这些青楼都是什么背景?”
侍倌停顿片刻,道,“客官想必不是本城之人,这二十一座酒楼,分为三大势力,每个势力派出的花魁人数都是一样的。
只要这些花魁的名次越靠前,这座青楼便会得到这一月之中最好的门面,单是这一月,便有无数的钱财涌入,故而每座青楼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看似只是花魁争艳,实际上是各大势力的利益之争……”
侍倌口若悬河,对此如数家珍,来这酒楼的人,肯定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这里的花魁,在被台下的人赢走之后没人赎身么?”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目光第一次从银锭上离开,看着秋心,“客官您可别开玩笑了,这些花魁在此后的一月中价格奇高,无数人争着抢着要与其共度良宵,哪座青楼会将其卖出?
没有一座金山银山,是没有人会有这种打算的。”
说到此处,侍倌突然停了一下,“难道客官看上了哪位花魁?”
秋心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侍倌见此一笑,“那您应该去木台下,只有作诗得冠,才能任您选择,否则就算有再多的钱,也难以一亲芳泽。”
秋心眉头一皱,将银子推向了侍倌,看着木台上的凌家二女,在侍倌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说道,“如果我要是抢呢?”
侍倌的脚忽然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上身前倾,手中的银子还未捂热就脱手掉在了地上,他艰难地转身看着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