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眼睛冒着奇光,颤抖着手指对萧绰道:“燕燕,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石!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便是中原王朝世代承袭的传国玉玺呀!”
此言一出,大营中顿时一片安静,人人都瞪大了眼睛朝萧绰手中望去。萧绰惊讶地道:“传国玉玺?那可是历代帝王九五至尊的象征呀!孩儿你从何处所得?”
文殊奴道:“是小四兄长给我的!”
萧绰问道:“又是小四?他是怎么得到的?”
文殊奴便将在谷中的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只是在山洞中耶律喜隐对他讲的话忽略过去。因为其中牵扯到小四,他不愿多说,唯恐给自己的兄长带来麻烦。
耶律贤静静地听着,胸口不住地起伏,他虽然没能亲临现场,但从文殊奴的讲述中,也可以感受到当时事态的紧急和艰险。一拍桌案道:“小四,朕要赏他!燕燕,你说可好?”
萧绰自然是没有半分异议,微微一笑道:“陛下,我也正有此意。”转过头又疑惑地看着文殊奴,见他目光闪烁,显然是有些事情没有全部说出。她对自己的儿子十分的了解,知道他生性质朴,不会说谎,但为何会对自己有所隐瞒?苦笑一下,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四,你过来!”
小四此时与痴癫和尚、张成、陆青麟、凌潇潇坐在一起,将白玉犼放在了膝盖上。白玉犼对满桌子的酒食也十分感兴趣,伸着小鼻子嗅个不停,但惟独对张成充满了恨意,见张成看自己的时候,毛发顿时竖起,扑过去就要撕咬。小四急忙按住它,在它头上揉来揉去,竭力安抚,才让它平静下来,又丢给它一只羊腿,白玉犼低头慢慢地吃了起来,但仍时不时的朝张成瞥去一眼。
见这小东西安稳了,小四的食欲也是大开,一通大吃二喝,旁边的痴癫和尚丝毫不比他逊色,两个人风卷残云,瞬间就将桌上的肉食吃光了。痴癫和尚忙招呼一个奚族人奴役过来,继续添酒添菜。凌潇潇看着他俩的吃相禁不住掩齿而笑,说道:“谗样!”
痴癫和尚却是却是不理,小四鼓着着腮帮子说道:“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可饿死我了!”
陆青麟说道:“小四,现在你的能为大增,才短短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不敢认你了!”
小四挠挠头,忽然说道:“陆大哥,我吃了一种九叶的莲花,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陆青麟一怔,道:“什么莲花?”
小四便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又道:“我自吃了那九叶莲花后,不但解了身体里的剧毒,而且还身轻如燕,力大无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
这时痴癫和尚突然插嘴道:“那是我的功劳!”
小四申斥道:“你吃肉,,别说话!”
陆青麟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小四略显失望,又朝张成望去。张成却是只顾喝酒,擦着嘴角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你还是问问你舅舅去吧!”
痴癫和尚嘿嘿一笑,赞许地拍拍张成的肩头:“小张挺会说话,老人家我以后有空多教你两招啊!”
这时萧绰喊小四的名字,要他过去坐。小四抬起头朝上面看了看,大声嚷道:“盟娘,我不过去啦!你那边不好玩,文殊奴他爹是皇帝,我会受拘束的!”
耶律贤顿时瞠目结舌,想不到小四竟然如此坦诚大胆,当场拒绝。萧绰却是一笑,毫不生气,回头看看耶律贤,又看看文殊奴,见文殊奴出神地望着小四那边,目光中满是羡慕和企盼。当即说道:“小四既然不愿意过来,你就过去陪他坐吧,只是记得不要酗酒贪杯!”
文殊奴一喜,立刻跑到小四那桌,与几个人喝酒谈笑。萧绰遥望文殊奴,心中暗道:隆绪孩儿,我知道你羡慕小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人各有命,你既生在帝王之家,就该收敛心形秉承帝业,将来契丹国还需要你来支撑!
月亮高高升起,照得捺钵大营里如亮如白昼,火光温暖,美酒醉人,小四眼望明月,忽然想起青鹅,见她在萧绰身后规规矩矩地站着,立即扔了酒杯跑到萧绰面前道:“盟娘,今晚满营将士摆酒庆功,您可否让青鹅姐姐过去和我们一起?”
萧绰回头看看青鹅,见她低着头不语,微笑道:“青鹅是我最贴心的宫女,小四你既然开口了,我怎能不准?青鹅,你就过去罢。”
小四乐得一蹦,说道:“谢盟娘恩准!”
青鹅面色绯红,悄悄掐了小四一把,跟着他回到座位上,小四急道:“青鹅姐姐你为何掐我?”
青鹅嗔道:“谁要你那么大声的?满营的士兵都听见啦!”
小四茫然地道:“听见就听见呗,这怎么了?”
痴癫和尚含着一块肉,口齿不清地道:“小丫头害羞了!满营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她!”
小四顿时一愣,心说这是哪跟哪啊?我何时喜欢她了?
凌潇潇闻言却将嘴一撅,瞪了痴癫和尚一眼,扭过头去,觉得还不够解气,于是又狠狠地瞪了下小四。痴癫和尚越陆青麟张成三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四挠着脑袋,浑然不解,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发笑。
酒香火暖,捺钵大营里一片喜兴祥和。萧绰见众军士吃喝正酣,悄悄地站起来,对身边的一个幹鲁朵侍卫道:“待会酒宴结束后,你告诉石敢当,让他到我的帐中来,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