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城刚将铃兰放入副驾驶,已感觉一坚硬的利器抵着他腰际:“别动!”
危险临近,莫之城身体有些无力,是何人所为?
他微微侧目,以余光瞥过。铃兰虚软的半睁着眼睛,只看见身后三五个高大的汉子,底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又寂静如水,暂无人出入,那群人蜂拥而至,以迅而不及之速扣住莫之城。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尖锐的匕首抵着莫之城的颈脖,她一丝后怕,是遇到劫匪,还是?
莫之城见状,已无法顾及,趁对方不经意之际,回首,迅而不及之速握住男人的手腕,侧身带着那人转半圈,狠狠将他摔倒于地,争夺他手中的匕首,却不想一阵混乱中,女人被另外高大强悍的男人拖出宾利:“啊——”叶铃兰尖叫着,男人以手捂住她大叫的唇瓣,硬将她呼救逼回,她觉快窒息。
闻声,莫之城连忙回头,叶铃兰已被两人钳住手腕,狠狠压制于地。
“叶铃兰——”莫之城脱口而出,急切爬起救她,可脚下虚软,眼前出现重叠的幻影,他们到底下了多少剂量的药?
身后被打倒的男子猛然起身,纵身一跃,以手肘扣住莫之城颈脖。
叶铃兰睁眸看着,莫之城咬紧牙关,狠狠扳开猛汉的钳制,扯住他手腕,一记狠戾的过肩摔,尘土四溅。
那群陌生男子见状,松开叶铃兰,疯狂的蜂拥而上,铃兰爬起,畏惧的向后缩着,却见五人一同扣押莫之城。
惊惶之际,铃兰看过车轮旁一空置的酒瓶,毫不犹豫抓起,看都不看,冲了上去,正好砸在男人的脑门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男人的脑袋开了花,血沿着下巴淌下来。男人捂着脑袋倒在地上,吃痛的嗷嗷直叫着。
周围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震傻了,张口结舌的看着女人。
叶铃兰望着手底砸碎而锋利的酒瓶,一眼错愕,她喘息着,手指间沾染着男人的血液,她握紧着,骨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雪白,指甲中央完全褪去了血色,只有周圈是触目的紫红。
“给我打——”为首的男人忽然叫嚣着。
叶铃兰躲在莫之城身后,他朝她递了个眼色,莫之城强忍的从身后扑到为首的男人,反手扣住猛汉:“你们在敢上前试试看。”坚毅的声音,铿锵有力,莫之城低喘着。
擒贼先擒王,眼前几人已不敢妄自乱动。
莫之城控制住局面,欲带叶铃兰靠近宾利,千钧一刻时,那受伤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掏过匕首,猛然起身,出其不意,从他们身后袭击,
叶铃兰闻声回首,惊愕睁眸:“莫之城,小心——”脱口而出,危在旦夕,一触即发之际,她忽然上前,抵挡的抱住莫之城,那尖锐的刀锋呲的一声,猛烈撞击,狠狠刺进女人的肩甲:“唔——”粘稠的鲜血染红了米色大衣,似晕染而开的罂粟,夹着腥咸的气息。
“叶铃兰——”男人发狂的斥吼,石破惊天,女人吃痛蹙眉,紧紧的拥搂着他,
“叶铃兰——”
耳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女人容颜苍白无力,她痛的喘息着,到最后失去知觉。眼前的一切朦胧在万丈霞光里,只剩下一个个扭曲的轮廓。
***
莫之城抱着满身鲜血的女人,急匆的赶往急救室,看着怀里面无血色的她,额头上的汗珠子像一滴滴炙热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他的黑衬衣上,她右手也被玻璃割得血淋淋的,伤口横过整个手掌,皮肉翻开着。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却用无比冷静的声音,告诉她,抚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汤沛一直跟随在身后,见莫之城疲乏不堪,见女人毫无血色的脸庞,长发凌乱飘洒。他大步流星,跟上莫之城脚步,急切的说:“莫总,你也受伤了,我来抱把。”
“我来——”男人倦意低语,却未在理会他。
汤沛脚步渐渐停下,怔怔的回望着那焦灼的身影,渐行渐远。汤沛随意倚靠着墙壁,那时他找遍姹紫嫣红,追到地下停车位时,眼前是血淋漓的一幕。莫总受了轻伤,而女人大血不止。
他看着莫之城被挡在急诊室,只身一人,坐在黑色的长椅上,男人垂首沉寂的侧颜,幽静的长廊,只有一行发白刺眼的白炽灯直笼而下,倒映着男人微微佝偻的身影。
汤沛上前,看着他十指交握,苍劲有力的指间骨节突出,他一怔,是发现莫总的手心微微的颤着。
莫之城看过适时递在眼前的香烟,悄然颔首。汤沛看见他那双深眸里划过一缕猩红:“莫总——”可是他还晲见莫总眼底另一种隐晦的情绪。
莫之城推拒,缓缓覆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闭眸歇息:“去查到底是谁做的?”
“是,莫总。”汤沛抬头,望过那扇紧闭的急诊室门,
汤沛回神,各怀心事!
***
她醒来的时候,侧卧的躺睡着,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漂亮的壁灯,华丽的帘布,酒红的原木地板,眼熟的环境,立马让她记起初夜的豪取强夺,连忙起身,却被一股力道压回去,肩背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躺回去。”接着男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她看清男人,蹙眉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你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