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嫁给他父亲,后来随他父亲学满归国。”
故事的开端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波澜,一个富家华裔女子爱上一个才华横溢的留美学生,只是在那个年代,多少涂抹着轰烈的浓墨色彩。
“他们在南江创业,并得到她母亲家族的帮助,他父亲的事业做得蒸蒸日上,在南江曾一度名声大噪,只是,”
叶铃兰听着,那一声‘只是’却也牵动着她的心,可她看着汤沛的目光隔着她的肩背,淡淡的望去:“只是不知为何,他父亲在事业最顶峰的时候,沾染上了毒品。”
“——”
“你知道那个东西一旦沾上,犹如饮鸩止渴,会瓦解一个人意志。”
铃兰倒吸着一口气,汤沛继续说道:“因为染毒,莫氏一落千丈,江河日下。公司财务状况被逼入了困境。她母亲借着她娘家的财力力缆狂澜,挽救莫氏。”
“那后来呢?”铃兰蹙眉,被牵引着,
“他父亲一度被送入戒毒所,半年以后才重回莫氏,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好景不长,他父亲毒瘾再犯,戒毒失败,他母亲开始掌控莫氏的财务,以防备莫氏被掏空。可他父亲毒瘾难耐,被人陷害,借上了高利贷,无力偿还。
近乎把莫氏拖入了最后的绝境,被高利贷别逼无奈,他母亲卖掉莫氏股权为他父亲偿还,却不想那是一个无底洞。
到最后窘困潦倒的境地,被债主逼着跳楼自杀,她母亲无法承受他父亲的离去,郁郁寡欢,意志崩溃,精神失常,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真相永远比想象中更惨烈,更悲壮。原来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不曾了解的过去,充斥着血腥与无情。铃兰的思绪已有些漂离,已说不清是何种滋味。
汤沛转而望向她:“也就是说他从七岁开始就变成一个孤儿,学会乞讨,学会用拳头从别的孩子手里抢到一点点食物,直到他遇上他干爹,一个从五三年就在华人黑帮里闯荡的人物,最早一批兴起博彩业的元老,他教他怎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在他终于变得强大的时候,又送他去美国读书,直到六年前重回南江,以迅而不及之速,取夺他在南江博彩业岿然不动的地位。所以,铃兰,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来得并不单纯,也并不容易,你所看见的莫总,只是他的一部分。”
铃兰倒吸着一口气,他六年前重回南江,那个时间,刚好是吞并叶氏之际,这两件事是偶然,还是蓄谋已久?她被撼动着不能动弹,
汤沛结束陈述,他在她眼里看见预料中的惊愕,然而那抹惊愕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她就怔怔的望着他:“我告诉你这些,是介于你和莫总的关系,但是,铃兰,希望我说的你把它放在心里。因为外界对于这些,莫总三缄其口。”
可她更想知道,那些他一个人熬过来的岁月,他都遭遇了哪些事?遇见过哪些人?再比如,离开时明明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在他干爹的帮助下,他在美国又到底有过怎样的际遇?
回国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一举收购了叶氏集团,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整个金融界变了天。
而莫之城回国为何要重创叶氏?
他的作风如此老练,高杆,行事的手段也那般冷血,近乎将叶氏置于死地而后置。是否与他过去经历有关?
铃兰深深的呼吸着,只觉如雷一击,更多的谜团扑面而来。
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持,只怕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自从他几年前回国,在金融界横空出世开始,媒体对他的热度便持续不断。可是对于他扑朔迷离的身世,却一直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铃兰倒现在才明白,是他有意掩埋了一切,封住了媒体的嘴巴,不让任何人旧事重提。
“铃兰,”汤沛见她的怔忡,不禁的喊着她:“铃兰——”
叶铃兰拉回思绪,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紧紧的攥着杯壁,汤沛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吓到你了?”
“没,没事——”她匆匆的掩过眸,惊慌间打翻了杯中的卡布奇诺,染了一桌的湿。
汤沛抽过纸巾,适时的递在她眼前,铃兰一怔,低着眼睛接过,匆匆的擦拭着,她不能询问莫之城与叶氏的关系,叹谓间,她还有一个疑问,铃兰轻声问道:“小汤哥,还有我还想问你,你知道‘听雨’吗?”
汤沛微怔:“听雨,冷听雨?”
铃兰好奇他竟知道那女人的全名,由此可见,她与莫之城关系匪浅。可汤沛唇边一扬,浅笑着:“你真不知道南江前赌王是谁?我所说的在华人界纵横黑白两道的人物。”
铃兰摇头,汤沛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案上轻写下。
“冷弘文!”铃兰念下:“那么冷听雨是冷弘文的女儿!”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答案。
可汤沛说:“你搜索引擎一下不就知道了。”
重回办公室,叶铃兰心下已是百般滋味,她望过莫之城的办公室,听说他中午有应酬,她才趁着机会约汤沛。她看着微敞的百叶窗,皮质的转椅上仍旧空荡。他还没回来,抽回视线,叶铃兰打开页,明知道不该那般好奇,可还是忍不住点开,删删写写,终输入‘冷听雨’,搜索!
于是整页间,女人的各种消息,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果然,南江赌王冷弘文名气如雷贯耳,赌王霸业,矗立数十年不倒,一生更充满传奇色彩。而冷听雨是冷弘文最年小,而又最疼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