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纪深谋也已走到了前厅,他手拄竹杖,脸上不见喜怒,淡淡道:“几位是何人?为何要到这里闹事,与在下可有什么仇怨?”
在柜台处翻找银两的三个混赖皆是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其中一个矮胖的混赖道:“黑鹰台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识相的,滚远些,否则要你的狗命。”
纪深谋上前一步,坚定地说:“此乃我家酒楼,我哪也不去,识相的速速停手。”
捣乱者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冷笑道:“小子,再不滚开,我便将你再送去江州大牢,哼哼!”
凌天成挡在纪深谋身前,冷哼道:“原来是严嵩的狗腿子们!凌某生平最憎恨狗仗人势的东西,再不爬出去,凌某定叫你们后悔。”
身材瘦高的混赖道:“今日我们来,只是想给纪深谋一个教训,我们要让他知道,严大人是不能被辱没的,其他的人嘛!我们哥几个可以不和你们计较。待我们砸了这家店,说不定还能和你们耍乐去。”
凌天成沉声道:“放屁!”声音似闷雷,震得人耳生疼。话音刚落,那瘦高的混赖的身子已似离弦的箭般冲向凌天成,这下猝起发难,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他左掌探出,带起霍霍风声,就往凌天成天灵盖处拍了下去。
‘砰!’双掌相对,凌天成足下踏实,脸色一如平时,那瘦高混赖却是踉跄后退三步方才止住去势,他气息微乱,沉声道:“好硬的功夫,阁下可敢留下名号?”
“大漠凌天成。我自忖对付你们这些角色,倒也不难。”凌天成双目如电闪,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瘦高混赖。瘦高混赖道:“好,败在大漠神箭手上,也不冤枉,可兄台为这瞎眼儒生出头,得罪严家黑鹰台,实属不智。”
凌天成傲然道:“凌某心中有数,不想听你聒噪。你接我一掌而不败,今日我便不会再向你出掌了,与我滚远些,下次再见,你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铁朗声道:“凌兄弟是锦衣卫的客人,你们若是要胡来,休怪锦衣卫心狠手辣。”
三个混赖中,瘦高混赖的武功最高,余下的两名同伴见他吃了暗亏,又见对方还有两个帮手,哪还敢出手助拳,瘦高混赖的脸上一阵清一阵白,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周铁、凌天成,忽地咬了咬牙,与同伴打了个眼色,便缓缓地退了出去,酒楼前早已围满了看客,见三个混赖灰溜溜远去,拍掌叫好,连朝凌天成竖起了大拇指,凌天成向众人抱拳作揖,便回身与周铁、南怀远、阿威一道,询问跌倒的乡亲伤势后,赶紧给伤重者推气过宫,热心的看客们本也要进店帮忙收拾,却被纪深谋婉拒,几人送走助拳的乡亲们,便将仙鹤酒楼的门板上好,便拾掇起了桌椅。
“凌大侠,真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今日肯定有大祸事了。”阿威一边扶起一张椅子,口中一边说到。
“阿威,这事千万不能让李伯伯知道。凌大哥,多谢了。”纪深谋道。
凌天成一笑置之,“自家兄弟,客套作甚,若再说这些,莫怪我翻脸。不过,以后你们可得小心些。”
周铁道:“黑鹰台的人竟然到了云南,今晚这事虽然蹊跷,但我保证,咱们以后和他们‘亲近’的机会多的是,确实得小心应付。”
南怀远疑惑道:“我就不明白了,纪兄弟和严嵩的恩怨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怎么他们今天还来发作?”
周铁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早知道我们锦衣卫的人在这,还敢前来放肆,其实他们是来敲山震虎,试试咱们锦衣卫的反应,若今晚咱们一点表示都没有,以后他们就不会把咱们锦衣卫放在眼里。”说到这,他拍了拍凌天成的肩头,道:“你这一掌,打得好。”
“哦!是吗?”凌天成笑道:“既然打算吃仙鹤酒楼一顿酒,那自然得护着酒楼的安全,若不把这护院做好了,岂不成了吃白食的。”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纪深谋笑道:“明日还是如之前说好的那般出城饮酒,如何?”
“好!”周铁等人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