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惯。”任双全傲然道。
雷鬼望着任双全,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他忽地欠了欠身子,道:“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任双全点头,道:“不错,你找我两次麻烦,我打断你一条腿,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雷鬼忽然笑了,“你这人的债,竟如此好还,哈哈!当真是个怪人。怪人!”说着,一瘸一拐,往庄外走去。金赛谦三人恨不得立马将他除去,可眼下任双全环饲在侧,雷鬼的轻功又是非常,若一击不中,引得雷鬼和任双全做联手一击,后果不堪设想,金赛谦素来持重,眼见雷鬼消失在了大门外,金赛谦心中暗道:“此等小鱼小虾,下次杀他也无妨。”
金赛谦,马赤怒和鹤放唳三人复又望向任双全,这位纵横江湖三十余年的武林泰斗,脸上依然是睥睨自雄,浑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表情,他身后站着的四名英武的年轻侠士,该当是任家掌管刑罚的‘四刑骑’,传言‘四刑骑’须臾不离任双全左右,俱是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四人更是有一套联手齐攻的阵法令武林宵小胆寒。刚刚‘四刑骑’没有出手,想来是因为任双全有必胜的把握,但此时此刻,四刑骑却是杀任双全的阻碍。思绪至此,金赛谦轻拍了四下巴掌,人群中忽地已有四人脱出了战阵,掠至金赛谦跟前,躬身拜倒。
“还是省些力气去招呼任家的‘四刑骑’吧。”金赛谦淡淡道,一挥手,跪倒的四人已向‘四刑骑’逼了过去。
鹤放唳笑道:“如此,再也没人能扰了我们兄弟几人的雅兴了。”
马赤怒点头道:“不错,再也没人能阻止咱们杀任老儿了。”话语一落,镔铁棍已朝任双全直击而下。
金赛谦与鹤放唳身形稍慢,分从左右两路,夹攻而至。任双全眼中精芒闪动,忽地连踏一个大步,在三人身前三尺处站定,这下不避反迎,抢入三人的攻势范围,倒是大出众人的意料。镔铁棍带起一阵劲风,狂卷而下,任双全不闪不避,两手交叉,,暴喝一声,向上迎击,‘锵!’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任双全双足虽陷入青砖两寸有余,但他神色如常,步履微晃,已迎上了金、鹤二人的攻击。马赤怒却是一声虎吼,身形倒冲而出,足下连退一十三步,方才稳住身形,此番硬撼,高下立判。鹤放唳与金赛谦见兄弟吃了暗亏,手上加劲,丝毫不给任双全喘息之机,防他趁机击杀马赤怒。二人欺身直进,在任双全迎招时又倏然后退,身形如鬼魅,当真快得不可思议,二人双手连晃,攻出数十记招式,攻任双全双耳,腰胁,肩胛等处。任双全铁臂左右横移,上下格挡,气劲交击之声不绝,凭借自己的铁臂神拳,便挡下了金、鹤二人数十记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凌厉攻势。
任双全挡下七十多记杀招,忽地计上心来,他听得耳畔猎猎风响,手上压力转弱,猜到马赤怒的镔铁棍已横扫而来,任双全横移一尺,堪堪避过,镔铁棍已变招直击,拍向任双全的肩胛骨,任双全左手铁臂递招攻出,足下步履横移,使了个卸字诀,将此棍力道化去,他的双臂顺势在镔铁棍上一撑,身形凌空跃起,闪电般的射向马赤怒,右拳攻出,眼看就要将马赤怒打得头破血流。鹤放唳的身影忽地从马赤怒身后冒出,他宽大的衣袍舞动,手中已多出一根一尺多长的软鞭,手腕一抖,鞭头卷向任双全攻出的右手腕。任双全右拳平张,已化为手刀切向鞭身,鹤放唳身子一沉,竟被一股大力拉扯的向下扑跌,而任双全却借着这股大力倒冲而起,与如影随形的金赛谦对了十余掌,借着二人掌力气劲,任双全的身形又拔高了半丈有余,金赛谦却是因离地许久,无从借力,掌力已成强弩之末。任双全心道:“好机会!”三人的武功,金赛谦最高,若是将他击杀,则能破去三毒联手之威,扭转整个战局,当下气沉丹田,倒迫而出,劲气贯体,由丹田直泄入双拳之中,六合神拳的劲力借着倒冲之势狂泻而出,登时将无处着力的金赛谦震得气血翻滚,毫无还手之力。任双全正要下杀手,结束了此獠性命时,马赤怒的镔铁棍和鹤放唳的软鞭已疾攻而至,任双全心下暗呼可惜,面上却哈哈大笑,他朗声道:“来得好!”觑准二人鞭招棍影的来势,已使出缠字诀,双手分别缠上棍和软鞭,向自己拉扯过来。马赤怒和鹤放唳暗呼不妙,打算撤手之时,金赛谦已理顺气息,疾掠而来,叱咤一声,双手拍向了任双全的胸口,任双全双手擎着兵器,以手格挡已是不及,双腿忽地抬起,与金赛谦的双掌对上。“砰”,四人身形倏分,片刻之后,四条人影翻飞落下,只闻得‘嗒嗒嗒嗒’四声落地声响过,金赛谦,鹤放唳和马赤怒复又将任双全围在了中央。见三人重整旗鼓,任双全心中大呼可惜!他心性本高,三番两次击杀三毒未果,早激起了心中的傲气,当下气分阴阳,抱朴守一,身形微晃,任双全已携风雷之势,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