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坐在小区游乐园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秋千。
她沉默了很久才皱着眉头抬头看站在眼前的男人,“你是说我就是马叮当?这里是梦魇空间?这里的一切都是幻术?是对于我内心的映射?那你又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凌薇很想大声斥责这个男人胡说八道,说话荒谬。这个男人该不会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吧?
问完这一番话,稍微发泄后,凌薇才想起,马叮当是十来年前某部港剧的倒霉女配的名字,甚至她还称不上女配,只是一个可怜的龙套。凌薇当年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马叮当是个死得很倒霉的龙套。
不过直觉阻止了凌薇说这一番话。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些话绝对不能说,要不然一定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是姜真祖,你的好朋友,我是来救你的。”男人依旧带着笑容回答道。
“姜真祖?救我?”凌薇抬头眯着眼望向眼前的男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部港剧的大Boss僵尸王将臣,似乎就化名姜真祖,和马叮当有一段情,最后还杀了马叮当。想到这里,凌薇眼神更为复杂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男人身材挺拔,相貌英气,很man,很有男子气概。尤其当他向凌薇笑的时候,凌薇总有种赚到了的感觉。当然,如果他不是化名姜真祖的将臣就更好了。
“是的。叮当,和我回去吧!你的家人朋友们都很担心你。”将臣察觉到了叮当的情绪有些变化,可将臣并不清楚为什么有这般变化。
凌薇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危险,如果眼前的男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男人八成就是将臣,是僵尸王将臣。虽然电视剧里的将臣在前期挺正常的,至少化名姜真祖的将臣还是个好人,但凌薇还是有些害怕。
凌薇向着远离将臣的方向瑟缩了一下。
尽管这个动作很细微,但将臣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将臣更加疑惑了。据他现在的了解,眼前的叮当根本就不记得他,那她为什么会怕他?
“叮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将臣试探地问道。
凌薇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叫凌薇,不叫马叮当。我肯定你认错人了。”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荒谬了,她既不愿意也不想要相信这事。
说完,凌薇便站了起来。她经过将臣面前的时候有些犹豫地顿了顿,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将臣看着叮当远去的身影,依然带着笑容。他没有阻止叮当离开,因为他很清楚单凭他一个陌生人的话,叮当很难一次性相信。但是将臣也没有太着急,因为他相信只要在叮当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这颗种子迟早会发芽。再说了,将臣也不想一次性逼得太紧了。否则,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反而起了反效果。
而且将臣有种直觉,这颗种子发芽的时候近了。
“真祖,找到叮当了吗?叮当还好吗?”就在这个时候,叶赏掐准了时间,通过秘术和将臣取得联系。
“我已经找到叮当了,只是她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相信我的话。”将臣如实回答道。
叶赏也知道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还是提醒道,“你最好快一点,迟则生变。另外,只有杀了梦魇的□才能离开这个空间。你务必要记住,梦魇的□有可能是你在这个空间里见到的任何人。”
“我知道了!”将臣依然带着笑容,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叶赏有心想多问几句,可现实实在不允许——叶赏的魔法储存量实在太渣了。为了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叶赏只是道了声“小心”,便暂时断开了和姜真祖的联系。
叶赏断开和姜真祖联系后,叮当的病房里——
“阿赏,叮当还好吗?”看见叶赏断开了联系,马丹娜便急着开口询问叮当的情况。
“丹娜姑姑,叮当现在很好,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吧!”叶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丹娜的问题,也不好说这情况究竟算好还是算坏,但在目前情况下只能报喜不报忧了。
“那就好。”听了叶赏的回答,求叔、封翟和马丹娜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窝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叶赏等人执行营救叮当行动的简宁,终于忍不住抬头开口问道,“对不起,我能问一下我姐姐怎么办吗?”简宁很清楚地知道此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她很担心叶赏等人会直接忽视甚至无视简安,只管叮当的事。
叶赏看了角落里怯生生发言的小鬼一眼,她轻哼了一声。
她真心不爽这只小鬼害了她的好友陷入了险境,她有心无视这只小鬼的话,但叮当已经答应了要帮这只小鬼的忙,那她叶赏就不会拆好友的台。再说,这只小鬼也算救了叮当,所以她叶赏叶大小姐也就大人有大量,不和这只小鬼斤斤计较。
叶赏又看了小鬼几眼,才道,“姜真祖是叮当的朋友,只有救出了叮当,他才可能顺手帮你这个忙,救你姐姐。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简宁不明白也得明白,不接受也得接受,谁让她这只小鬼没有其他办法呢?而且她心里也明白叶赏说的是事实。毕竟人心都是偏的,谁会放着朋友有危险不救,反而先去救一个根本就没交情的?
简宁强压下自己对姐姐的担心,暗暗祈祷马叮当能安全归来。这样她才不会太内疚,她的姐姐简安才有机会被救。
“妈,我回来了。”人的心态真的很奇怪,刚刚凌薇把那个自称“姜真祖”的男人带到游乐场的路上,她恨不得一瞬间就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能立刻了解情况。可现在,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又很不得这条路能永远都走不完。此刻的她打心眼里抗拒回家,因为她很怕,很害怕她会察觉到现在的父母与她记忆中父母的不同,从而验证了男人的话。
她自嘲地笑了笑,难道她真的把那个男人的话当真了?自己是有多傻才相信那个男人荒唐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