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很懊恼,他总觉得他最近的生活被人操控了似的。先是叮当失踪,接着又莫名其妙进入了一个洪水淹没的空间里。虽然在空间里见到了叮当,但他还没来得及和叮当说上话,眨眼间他又回到了通天阁。
连将臣自己也搞不清楚,刚刚那一幕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象。
直觉告诉他,那片空间是他找到叮当的线索,也许会是唯一的线索。
将臣无数次尝试进入那片空间,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有成功。尝试许多次都失败了之后,将臣抬头望向窗外,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找封翟商量一下,也许叮当的姑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能想出对策。
刚做好打算,将臣眼前的空间再度改变。
将臣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一处荒凉的街道。此时乌云弥漫,街上毫无人烟,只余一些没有撤走的小贩车或者小摊档还在街边,有些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有吃完的食物,似乎走得很匆忙,这一切衬得气氛愈发的阴森。风不断地吹着,呼啸不停,地上的落叶、垃圾、沙土都被吹得四处飞舞。阴测测的风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冷,冷入心扉。
将臣心有疑惑,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尽管出现得莫名其妙,可好歹有人烟,他还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然而这一次却更加诡异,这里荒无人烟,将臣对此毫无头绪,最终只能随便选了个方向往前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人,问一问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将臣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一路走来,无论是月亮还是太阳,都没有出现过。他也试图走近楼房内,可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电,也没有蜡烛,什么光亮也没有,这里永远是一片漆黑。这段时间以来,将臣也从未见到活人,似乎这里就是一座死城,没有生命的存在,哪怕是一只蚂蚁。
将臣也曾尝试着依靠武力破开这个空间,可是尝试数次未果后,将臣也就死了心。
“有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将臣正拐过拐角处,就见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原本将臣打算叫住对方,可没想到将臣一开口,对方就闪得更快。将臣好不容易才见到有人的存在,他又怎么可能眼巴巴地放对方走?
尽管将臣的速度几近无敌,可对方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他走街串巷,凭借对地形的熟练程度,有好几次拉开了他和将臣之间的距离,甚至差点就能把将臣彻底甩掉。可将臣早就锁定了对方,又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将臣跟在他的身后,有好几次,将臣都看出了对方的体力不济,有瘫倒的趋势。可没多久,对方又恢复了活力,再度往前跑。
对方滑不溜秋的,凭将臣的速度,两人也追逐了近半个小时。跟着对方跑的时间越久,将臣越有种熟悉感,眼前那道身影主人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
最终,也许是忙中出错,对方跑入了死胡同,而将臣紧随而至,堵在了巷口。
将臣近距离地看着那道身影,尽管是背面,对方又披着厚实的披肩,还用纱巾蒙着脸,样子很落魄,这样的她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可将臣却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叮当,为什么躲着我?”将臣知道对方的戒备心很强,所以他堵在巷口之后,就没有挪步,只是这般问道。
那道身影的主人似乎还没死心,他仔细地打量着死路的方向,试图寻找出路。
将臣自是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可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等对方自己转过身,他也不怕叮当再度逃跑,他有自信,他能截住叮当一次,就能截住第二次。
身影的主人打量了许久,最终接受了她逃不掉的现实。事实上,即使前方有缺口,她也没有自信逃开将臣,再加上她自身的原因,她基本上已经跑不动了。
最终,还在喘气的她缓缓地转过身。此刻的她,脸上只露出了双眼,她就这么望向将臣。从眼睛里,将臣可以看出此刻的叮当似乎在天人交战。将臣没有说话,只是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叮当,给叮当信心。
她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摘下了她蒙面的纱巾。纱巾之下,赫然便是叮当的脸。
此刻的她身着劲装,这也是柳姐特意让她换上的,方便她行动。可此刻的她无论妆容还是衣服都很狼狈,身上灰扑扑的,身上还披着一条厚实的绒毛披肩,总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叮当,你为什么躲着我?”将臣看出叮当对他还是没有放松防备,她的每一寸肌肉都告诉他,只要叮当有机会,一定会立刻逃走。
叮当累了,便靠在墙边。听闻将臣的问题,叮当没有说话,只是拉紧了身上的披肩。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害怕了吗?害怕出现不可挽回的错误吗?
这是柳姐给的第二个考验,她还和叮当约定这三场赌局是两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第三人。
听到这里叮当就懂了,肯定是柳姐担心叮当告知将臣之后,两人会联手作弊。幸好叮当原本就没有这样作弊的打算,再说这样的约定也是为了确保公平,叮当自是不反对。
叮当一向自诩自己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既然对方提出了个有利于她的要求,她也提出个有利于自己的补充约定——每次赌局以一月为限,如果超出就算叮当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