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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黄旗海,李破也有点难受了。
这支庞大的队伍处处都是破绽,却散布在数十里的广阔地域之中,让人很不好下嘴。
西边传来了消息,突厥王庭派出了一些人,据说都被拦了下来,可到底有没有漏网之鱼,谁也不清楚。
这肯定是在向这些西迁的突厥部族示警了。
一旦接到警讯,十余万人,能拼凑出多少士卒来?
这无疑是一块带着些骨头的肥肉,随便咬上一口就吱吱冒油,只要别被咯了牙齿就好。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敌人,李破也不例外。
他将众将召集到了一起,笑着跟摩拳擦掌的将领们道:“我要阿史那博羽的人头,这些年,咱们败敌无数,多数时候,都是以少胜多,这次嘛,咱们却要持强凌弱了。”
众将闻言,都笑了起来。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天下间谁能将十余万突厥部族视为弱者?只有他们,只有代州军才能如此。
大隋最强盛的时候,不曾有人率军入过突厥腹地,而他们来了,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们还会率兵去漠北,当年突厥牙账所在转上一圈呢。
而此战过后,天下间将没有人不知道代州军的威名,他们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只是敌人太分散了,有点不好下手,这样吧,大军分为三部,尉迟恭。”
“末将在。”
“你带五千人,在西边截住他们。”
“步群。”
“末将在。”
“你带五千人,向东走,由东向西,进攻他们侧后。”
“掐头去尾,罗士信,王智辩。”
“末将在。”
“你们各带三千人,为我左右两翼,随我中军一起进攻中腹。”
李破狠狠敲了敲胸甲,声音转高,“此战,利在速决,我要阿史那博羽的脑袋,我也要奴隶牛羊,北上这一战,能有多大的收获,就看此战了。”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道:“此战过后,不管突厥人选了谁当汗王,都将由盛而衰,咱们代州军居功至伟,在座诸位,必能青史留名矣。”
一时间,这里都是砰砰的敲击胸甲的声音。
步群这个狗腿子更是两眼放光的大声道:“将主功高,我等不过是附于翼尾罢了。”
七月中,代州军留一千兵卒在黄旗海,看管牛羊和战俘之外,其他各部分作三部,离开黄旗海北上。
这一战,看的其实还是战机,在克鲁护部覆灭之后,阿史那博羽所部没能及时得到王庭方向的示警,这也决定了这些西迁部族的命运。
代州军没能做到同步,也不需要如此了。
先行进攻的是尉迟恭部,五千骑兵,迎头撞进了这支西迁队伍当中,蛮横的连续突前,所过之处杀的突厥人尸横遍野,四散奔逃,根本来不及聚集足够战士迎敌的突厥人直接就被打蒙了。
尉迟恭没有贪功,迅速带领骑兵持续突向北方,将突厥人前部割下来老大一块儿。
当半日之后,突厥人正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战士,向西准备迎敌的时候,李破亲率大军直插敌人腹心。
第一击,突厥人没有防备,而第二击到来的时候,突厥人同样毫无防范。
大军横扫而过,将突然受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聚集在一起突厥部族,冲的支离破碎,率领万余突厥战士,追逐向尉迟恭身后的阿史那博羽,听闻身后再次遭受敌人重创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怒吼连声,一刀便将报讯的人斩于马下,率领大军回身而来。
这种没头苍蝇一样的行为,显示出这并不是一位率领大军作战的上将。
到了这一天傍晚,狼狈的突厥部族,彻底失去了最佳的抵抗时机,步群在它已经陷入的尾部,狠狠来了一下。
突厥人彻底崩溃了,幸存的人,在夜晚来临之际,骑上战马,漫无目的的疯狂逃向草原,扔下遍地的尸体,和漫野无助的女人,孩子和牛羊战马。
第二天清晨,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代州军返回了这处狼藉的战场,等待他们的是最后一战,阿史那博羽所率的数千残部。
他没有逃走,愚蠢的人做了最后一件愚蠢的事情,他完全而又彻底的葬送了阿史那埃利佛最后一点家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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