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铃门厅堂内聚满了弟子,各个衣冠整齐神色盎然。在这里,他们要等候一位贵客的到来。
前不久传来消息,桐木山不远的北冷镇上异常干旱,数月不雨,颗粒无收,人们叫苦连连。吕正一满怀仁慈之心,但自知能力有限,便奋笔疾书报与朝天门。恳望朝天门得知后,能命高人来此,帮其化解。这段时间,众人在厅堂内日日等候,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诶,师弟。你说会不会来个满脸长须的老头儿?”秦礼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赵东升。
现如今,赵东升也成了一人高的小伙子,比年幼时壮硕了不少。眼睛紧紧盯着院子的大门,回道:“有可能,或许还带着一帮小道童。”
两人相视一笑,脑海出现一幅老道在前小童围拥的画面。
万里无云,浩朗晴空。站在厅外的颜常突然伸出手来,斜指空中,惊呼道:“快看!”
众人连忙挤出厅堂,顺着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遥遥半空中,只见一人白衣束体,脚踏飞剑,宛如横空流星,疾速驰来。
奈何悬铃门小门小派,至今无人可达御剑而飞的本事。顿时心驰神往,羡慕、崇拜,不言而露。
直到正空,白衣人纵身一跃,落在门前。收了飞剑,推门而入。
吕正一慌忙理了理衣襟,迎上前去,拱手问道:“小友可是朝天门人?”
“我是朝天门潭月山弟子,司马天鹤。奉掌门天玄真人之命,前来至此。”男子鼻梁高挺,面容清秀,双手回礼,道:“想必是吕掌门罢。”
左等右盼,朝天门总算是来人了。吕正一放下心中担子,伸手内引,笑道:“小友,厅堂歇息。”
见来者并非苍容老道,修为又如此精湛,羡煞旁人,真是名门出高徒。赵东升瞧了一眼白羽儿,戏道:“羽儿师姐,怎么样?”
望着面容清秀仪表堂堂的司马天鹤,白羽儿故作痴傻道:“什么怎么样?”说着,伸手一掐,直痛的他一声嚎叫。
吕正一牛眼一瞪,猛喝道:“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贵客之前不可造次!”
司马天鹤淡淡一笑看向二人,轻声道:“无妨无妨……只是要事在身,我也不便久留。还请吕掌门差人与我,北冷镇一探究竟。”
吕正一见他开了口,不好再多说,随即命道:“东升,随你天鹤师兄一同去北冷镇,不可怠慢。”
这次被逮了个正着,赵东升只能应上一句,乖乖的站在一旁。
吕正一再次赔笑道:“小友,有劳了。”
“吕掌门言重了。悬铃门也属朝天门一脉,分内之事,何足挂齿。”看了看一旁的赵东升,接着说道:“我修为尚浅,不可载人而飞。还需东升兄弟与我徒步前行,请吕掌门在门中耐心等待。”
简单收拾片刻,二人踏上了去北冷镇的路。
北冷镇上,人来人往,喧闹吵杂。一座华丽的酒楼立于镇上,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富丽堂皇。酒楼内,客坐席满,很是红火。几个伙计端茶倒水,乐意不觉。
靠近内角处,三男一女围桌而坐。桌上六菜,皆素无荤。
女子黄衣罩体,青丝垂腰。鬼斧神工,吹弹可破。惹的堂内男子,不时愣神相望。洒了酒,凉了菜。
“香灵师妹,此地当真有回生草?”其中一男子低声问道。
女子面色冷漠,夹了口菜,道:“我也奇怪。回生草多喜阴冷潮湿之地,这北冷镇数月不雨,干旱的很。可爹爹说有,我也没办法。”
几人微微点头不再言语,吃了起来……
“伙计,备些饭菜。”司马天鹤进了酒楼喊道。
“好嘞~”一个伙计兴冲冲的赶紧招呼着二人坐下。
一路赶来,未作停歇。赵东升无精打采的拉着两条腿,一屁股坐了下来,肚子饿的已是“咕咕”乱叫。
司马天鹤四下一望,堂内欢声笑语,哪有半点忧愁,不免心中感叹,直道是屋内不知屋外寒。视线一转,恰好看到对面一桌的黄衣女子,顿时脸上一僵显得有些不自在。思虑片刻后,走上前去,道:“苏师妹,三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