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师弟,你从桐木山出发必先到达这啸风山,我已在此等候多日了。刚想下山寻望,你便来了。”司马天鹤边走边说道。
赵东升一阵感激,连声道:“前些时日还谢天鹤师兄舍身相救,现在又劳烦师兄亲自下山,真是让我……心中有愧啊。”
想起鸡鸣山的事,司马天鹤谦和道:“哪里话……是你和苏香灵救了我罢……”
两人一笑,好似失散多年的故友,你一句我一句地继续向上赶去。
树叶梭梭,衣衫鼓舞,只觉得越往上风声越大。“这风还真是奇怪……”
“呵呵……东升师弟不必称奇。这啸风山有一绕音洞,洞中有个呼风兽,此处的风便是从那里传来的。”司马天鹤望着他解释道。
神种灵兽威能莫测,凡人望不可及。赵东升心中惊骇,这风遍布整座山体,波及山脚数里,那绕音洞中又该怎样……呼风兽又是怎样……
惊骇之余,二人到了山门前。
只见山门大开,石匾高悬于上,书“朝天门”。三字苍劲有力,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伫视片刻,暗中称赞,紧跟着进了山门。
门内平坦宽广,又多奇花异草,珍鸟怪虫往返飞旋。不远处的石壁赫然醒目,赵东升仰头观望,字字念道:“天昏昏地暗暗,追魂蚀骨人肠断。”
石壁上的这段话看起来并非有意篆刻,更像是用利器随意而为。行云流水,铁画银钩,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笔锋之下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黯然伤神。
看了许久,一阵恍惚,仿佛就要掉下泪来。
“东升师弟。”
被他一叫,顿时惊醒,心中骇然。石壁上简单的一段话便让自己迷了心神,可见留字人用情之深修为之高。
“东升师弟,石壁上的字迹切莫细看。”司马天鹤也知其中厉害,开口提醒着。
赵东升心有余悸,只觉刚才如置身刀风沙海,眼前忽然浮现着一个女子的笑容,美丽憔悴。片刻间,笑容渐渐模糊,心也随之一阵悲痛,欲罢不能。
“这留字者是何人?好生厉害……”
司马天鹤想了想,含含糊糊道:“据说是先代师祖玄阳子所留,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说话间,一方脸浓眉男子朝二人走来,喊道:“大鹅,这就是你引荐的那位师弟罢。”
望着走来男子,司马天鹤顿时把脸拉得老长,好像被戳中软肋一般,没好气道:“师兄,你又在师弟面前开我玩笑。”
听男子这样称呼,赵东升也觉好笑,询问道:“这位是?”
司马天鹤不自然道:“这是啸风山的沈良师兄,少听他胡说瞎喊……”
“哈哈,天鹤不就是大白鹅么,我怎么胡说瞎喊了?”沈良继续调侃着。
“你……”司马天鹤竟是无言以对。也不知是谁兴起的,门中大部分师兄都这样称呼他,时间久了自然也习惯了。只觉得此时有些不妥,好像他们的群体又壮大了一般……
赵东升忍住笑意,拱手道:“沈师兄,有礼了。”
沈良点点头,仔细把他打量了一番。正了正神色,随即道:“大鹅,掌门师伯已经回来了。我暂且安排一间厢房让这位师弟歇息,明日一早便去万剑山合一宫。”
“也好。”司马天鹤随了一声。
次日,三人早早动身,来到啸风山背侧。
一条长而宽广的石道横在半空,其下碧波汪洋,说是石道倒不如说石桥。无支无撑,这端搭在山腰,雾气缭绕斜铺而上,那端云朵环浮隐隐约约又有一山。看似险象环生,却又牢不可摧,真乃天成神工。一旁立有石碑,书“寰海镜清”四字。
望着赵东升惊讶的样子,沈良开口道:“这是通天道,啸、叠、雷、潭各有一条,总共四条。通天道下是寰海,尽头便是万剑山了。”
说完,沈良祭出背后长剑,顿时风声大作。剑身有十二个小孔,不断嘶鸣。司马天鹤也一同祭出波月剑,拉了把赵东升跃上剑身,说道:“师兄,咱们就来比一比,看你的龙卷快还是我的波月快。”
沈良摇头一笑,贴着石道御剑疾驰而去。见他先行,司马天鹤赶紧追上。风声灌耳,赵东升眼下看了看,心中略微放宽,若是行在遥遥半空,不知道又该怎样了……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万剑山。
沈良面不改色,笑道:“大鹅,这次算平手怎么样?”
司马天鹤收起波月剑,气喘吁吁道:“我还载着东升师弟,就依你说的算……算平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