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它没有恶意,但被这么个怪家伙贴身而附,想想还是挺吓人的,心里总觉不妥。随即在房内找了个竹筒,又在上面钻了几个小孔。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看你个头不大,还挺爱喝,叫你小酒怎么样?”
不管它听没听懂,随手捏了起来,放进竹筒,又对人似的道:“小酒,不玩了不玩了,赶紧睡觉……”
不知它是乐意还是喝醉了,竟是没再喷出黄雾,赵东升阴谋得逞,一阵轻松自在。
清晨,祥光和煦,露珠点点,拿了套新衣服换上,人也精神了不少。赵东升端着铁碗,来到山背处。通天道下波光粼粼白光闪烁,碧海清风一派盎然。顾不得欣赏,赶紧上了一旁陡窄的小山道。走了许久,迎风扑面,撩衣掀发。
紧了紧手里的铁碗,小心的缓缓前行。一个偌大的石洞呈现在眼前,阵阵狂风从洞口吹来,嘶鸣的风吼震耳欲聋。他遮住面门护着铁碗,艰难的提起双腿寸寸前移。
“呜~”
伴随着一声怪叫,石洞内两团灯笼似的绿光不断靠近。
片刻,那物踏出洞口。赵东升喉头咽了咽,定住心神,惊道:“呼风兽……”眼前的庞然大物与他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小猫小狗的模样瞬间破碎。只见它形如虎豹,状高三丈,四脚生旋风,毛色发亮灰青一片,白色气流围身环绕,威风凛凛。
灯笼大的眼睛盯了过来,白森森的獠牙不怒自现,张了张大嘴,一股狂风呼啸而出。
狂风吹过,一阵倾仰,被刮得脸颊生疼,两脚晃晃悠悠就要脱离地面。唯恐洒了碗中酒水,只能一手抱住旁边的树木稳住身子。赵东升没好气道:“你这家伙怎不知好歹,我送酒来给你喝,却这般待我。”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碗,故作就要扔下山去。
不知它是听懂了,还是认得这铁碗,呜呜两声,狂风回拢,又将他卷了过来。
“哟,你倒还灵通,认个错讨好与我,也就罢了。”赵东升心中闪过一景,这家伙低着大大的头颅,眼睛眯成缝,像小猫一样蹭着自己的衣衫,时不时地还舔弄几下。
“呜!”
事情的发展往往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呼风兽猛的一踏,地面一阵颤动,顿时风声四起,看样子像是急了。赵东升赶紧放下手里铁碗,心道:“脾气还真大……”默念了两遍口诀,只见它伏下身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着碗里的酒水。
“看你脾气又臭又坏,也不知我那没见过面的师父为何对你这么好,还专门炼了个法宝……为何没把你一块带走呢,省得在这山上吹风捣鬼。”想起清扬道人,心里一阵惋惜,怎么来说自己也成了他的徒弟,连样貌都不曾见过,更别提行师徒之礼了。饭庄的老板对铁碗如此熟悉,想必清扬道人对这呼风兽关怀备至,情如手足。
刚还喝的津津有味,转眼间,呼风兽猛然站起身来。
赵东升身子一撇,以为它听了自己的话生了气,怯声道:“当我没说……你继续……”
呼风兽把头一扬,冲着一旁树林“呜呜”怒吼起来。紧接着口中一喷,狂风大作,树木宛如被利刃削割般片片倒下。望着这般景象,才知了它的厉害,方才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个招呼而已。可现在又是怎么了……
树林那边登时腾出一人,只见那人红袍如火,跃向半空两手一挥,断倒的树木纷纷浮起呼啸飞来。
异状横生,断木铺天盖地而来。虽不知来者何人,但绝不是朝天门人。抽了杀猪刀连连招架,被逼的节节后退。呼风兽张了大嘴,对着面前又喷了一口,道道白光飞驰过去。红袍人不慌不忙接连躲过,逐渐向这边逼近。
赵东升纵身跃起,杀猪刀劈头而下。那人两手一合将刀夹住,顺势将他甩出,砸上石洞旁的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