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念双目冷清地注视着沈蕙蓉,盯着沈蕙蓉神色莫测。
而后,赤色长袍无风自起,他一挥手,将鸿蒙紫气连同小小的凤凰揉成一团直接塞进了沈蕙蓉的神魂之中,声音冷的掉渣,“还不将其速速炼化。”
赤念厉声喝道,此时冷漠空洞的眼眸深处挣扎过一缕不甘,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蕙蓉,但愿这小小练气士能不负所托,助本体修复神魂,有朝一日得以重生。
‘待那日来临之际,......,’赤念抬头望了望头顶某处,锋利的眼光好似利箭透过时光与空间射向天穹,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暗红的光芒。
沈蕙蓉原本对着赤念行礼,突地一抹亮光射向她,进入到她的识海中去。
鸿蒙紫气与空间载体在沈蕙蓉的识海中横冲直撞,沈蕙蓉只觉得满脑子“嗡嗡嗡”作响,时而阵阵头痛传来。
沈蕙蓉痛的双手抱着脑袋,脸色煞白,五官狰狞。
此时,闻言,连忙打起精神来炼化鸿蒙紫气与空间。
这边在赤念的冷怒无常中,沈蕙蓉盘腿而坐。
“兄长,我怕。”五、六岁大小的男童此时小脸煞白,一手紧紧地握着身旁年长男孩地衣襟,一手搂着男孩的脖子,将脸深深地埋在年长男孩的胸口。
“羽儿莫怕,大兄在你身边会保护你的。”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的年长男孩柔声安慰道。
听到两人的动静,季长卿红着眼阴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看着两人熟悉地互动,冷若寒冰地声音从他口中响起,“废物。”
说完看也不看因为他一句废物而小心翼翼看他的男童,转身而去。
转过身的季长卿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中滴下一滴泪珠,口中无声地喃喃道‘废物,废物,......,’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莫姨,长歌一定会安全无事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季长卿感受着身后的来人,一遍遍地对着身后地莫姨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莫姨还是在说服自己。
犹记得观看一场大战突然昏醒过去,醒过来之后,身边只剩下自己,长歌却是不见了踪影。
当时他寻遍周围都没有找到小歌儿,反而听到他们说小歌儿进了秘境,听着因为这场秘境出世的动静而赶过来的修士,说着各种羡慕嫉妒地话。
季长卿却是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只有浓浓地恐惧担忧。
“七公子放心好了,长歌宗女定是无事的。说不得这次秘境出来,宗女修为大长。”莫姨安慰地说道。
季长卿淡淡地看了一眼莫姨,什么都没有说,只整个人静静地站在季长歌消失的地方,神色悠远。
季天阳神色复杂地看着脸色苍白,一站就是三天,一动不动的季长卿,伸手阻止了身边贺兰真人阻拦的动作,深深叹道,“不要管他,随他去吧。”
“少主,您要早下决定啊,七公子留在这始终是个隐患,若是被长公主知道,您之前的布局可就全都毁了。”贺兰真人微微一叹,看着父子两人一眼,传音劝阻道。
这些年来为着此事,他第一次瞒着长公主行动,为了隐藏这个秘密一直小心翼翼,今日终于把埋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他深深地看着季天阳,眼中满是无奈,当年那件事到底在少主心中留下了痕迹。与长公主的母子关系如今看起来很是亲密,也只有他们这些跟在两人身边的心腹才晓得实情,两人关系岌岌可危。现在那人不在还好,若是那人一旦回来,这少洲主在洲主府的身份地位可就难说了。
“我晓得兰叔是为了我好,可到底是我的血脉,我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步上那人的后路。”季天阳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痛意,“既然已经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又离开了洲主府,我定也要护得他周全。”
季天阳睁开眼,神色恢复如常,眼睛注视着季长卿,“何况有长歌在,他们两个兄妹情深,长歌又是个重情护短的性子,长卿这孩子比他幸运地多,定不会像他那般众叛亲离,被自己身边的道侣孩子背叛,家族亲人出卖。”
说完,季天阳自嘲一笑,满是苦涩。
“哎。”贺兰真人再次叹气,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心中明白当年那件事给那时年龄幼小的季天阳留下来很大的伤痕,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只希望七公子的事情能够一直瞒下去,七公子也能够一直好好的,或许少洲主能够因此解开心魔,修为更上一层。若不然,不论是七公子的事情出了意外或者是泄密,或是少洲主修为停滞不前,随着那位宗女历练归来的日期越来越近,对于他们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贺兰真人默默想到,看着父子两人相似的容貌,却截然不同地行事风格,心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