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
这声喊是那样的大声,几乎要将所有人的耳膜震破,但响亮的啼哭之声,也伴随着这一声大叫,在屋子里回荡。
“生了生了。快,给公主止血。”
“参汤,参汤,先将气吊住!”
屋子里满是稳婆们惊喜的呼叫声,一群稳们忙作一团。
听到前后两个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屋外的闵若英也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天边第一缕晨曦正好刺破天际,将金色的阳光洒满在这庭院之中。
皇后笑吟吟的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两手一边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到了闵若英的面前。
“陛下,你当舅舅了。一男一女,龙凤胎呢!陛下,你要抱一抱吗?”
闵若英俯下身子,看着皇后手里的两个小不点,丝毫没有刚生下来婴儿的丑陋,反而一个个光滑水润,眉眼之中,依稀能看到妹妹的影子。
他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兮儿,还好吧?”
“妹妹还好,也亏得妹妹体质极好,要是换作旁人,早就……”
“该死的秦风!死了也让我们不安生。”闵若英咬牙切齿地道。
“陛下,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您的妹夫了,人死为大。”皇后小声道:“陛下,您去看看兮儿吧!”
闵若英摇了摇头,“朕乃一国之主,时间多么宝贵,平白在这里耽搁了一晚上,当真是恼人!”他一挥手,转身大步而去,杨青等内卫立刻跟了上去。
看都会闵若英的背影,皇后摇了摇头,这一对兄妹啊,却是谁也不肯先低头的主儿!
丰县县城之上,全身盔甲的秦风屹立在城头,城下,是已经集结起来的准备出征的三千将士。清一色的制式大刀,黑色盔甲,他似乎又看到了多年以前,那支在他统率之下纵横大楚西境的敢死营。
大刀是一样的,盔甲却有些不同,因为现在他们可要自食其力,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装备着连面罩都有的全身重甲,只能是打制了一些护住全身要害部位的简甲,敢死营的狼旗不再飘扬,取而代之的,却是太平军的鹰旗。
但秦风知道,敢死营的那一个硕大的狼头,会一直刻在他们这些人的内心深处,直到有一天,狼旗重新飘扬天下。
野狗,小猫,邹明,大柱,于超等将领勒马立于整齐的队伍的最前方,仰头看着城头之上的秦风,三千人,鸦雀无声。便连起了一个大早来看大军出征的丰县百姓也都一个个噤口不言,只余下风带着鹰旗,在空中忽啦啦的作响。
“将军,誓师出征吧!”王厚低声道,“吉时快到了。”
秦风点了点头,一跃踏上了高高的城垛,手握上了刀柄,刀刚要出鞘的那一刻,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悸,他霍的回头,看向大楚上京的方向,似乎有什么牵念在这一刻,让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什么。
秦风自然不知道,在他悸动回首的那一霎那,正是闵若兮嘶声高呼他的名字的时刻,他的儿子,也正在这一刻,诞生在了大楚的上京城中。
悸动瞬间消失,秦风转过头来,呛的一声,铁刀高高的指向天空。
“保卫我们的家园不受流寇的侵袭。”
“保卫我们的亲人不遭流寇的侮辱。”
“愿以我辈军人之鲜血,护佑这片土地永远宁静。”
“愿以我辈军人之性命,使我父亲乡亲永远安康。”
“生为军人,死为军魂!高远向前,绝不后退!”
秦风每一声大吼,下方数千军人都是振臂高呼应和,数千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闪着道道寒光,映亮着所有人的脸庞。
大刀带着寒光落下。
“出发!”秦风厉声喝道。
城池之下,野狗策转马匹,转头看向他的部众。“出发!”他厉声道。
一队队士兵转身,铁甲铿锵向着沙阳郡方向走去。
城墙之上,秦风转身,看着王厚,葛庆生,王月瑶等人:“太平城和丰县就拜托给诸位了。”
“祝将军一路顺风,旗开得胜!”王厚抱拳恭祝道。
“放心吧,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在战场上败过!”秦风笑了笑,转头看着王月瑶身后的小水,“王小姐,小水万万不可出没于众人之前,现在丰县之中,齐人的耳目众多,认得他的只怕也不是没有,万一让小水露了形迹,那就大不妙了。”
“我知道。”王月瑶点头道:“我已经拜托千面给他做一个面具,以后戴上他出来,好歹也能掩人耳目一些。”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现在,实在是还没有能力庇护于他,不过这样的日子绝不会太久,用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踏上这个大大的舞台。”秦风舞了舞拳头,对莫洛的这一仗,是太平军最为关键的一役,打赢了这一仗,他便站稳了脚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