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已经按您的意思将话儿透给苏嬷嬷了,按着德妃娘娘的性子,那位怕是难得得半点好了。”
“哦?”
万事有利则有弊,几家欢喜便就有几家愁,对于可以互相扶持齐头并进的嫡福晋,胤禛自然是带着期盼带着憧憬,而对于既要分薄宠爱又要独揽大权的当家主母,后宅的其他女人却是怎么都不可能乐意到哪里去,而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眼前的李静琬——
李静琬的出生并不高,不过是个小地方知府的女儿,只是放在京城里来说虽是末微的很,可在当地却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所交际的夫人小姐自是一向将她捧得高高的,养成了她一副眼高于顶的骄横性子,而原本选秀入宫在那么多贵女的衬托之下,她多多少少会要收敛一二,却好死不死的因着美貌又是汉军旗且娘家没什么势力入了德妃的脸,顺风顺水的就成了皇子格格且掌了内院之事,如此,看到选秀之时因为出身的缘故没少对她摆脸色的太监宫女们纷纷转了态度,想到若是能赶在旁人前头生下爷的长子说不定还能被抬成侧福晋,李静琬自是对挡了自己路的舒兰一百个的不待见,饶是因着身份因着规矩她从明面上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却并不代表她不能借力打力的给对方添点子不痛快。
这般之下,想着德妃先前话里话外对这个未过门的嫡福晋所透出来的不满,和这些年来对她的扶持,便只见她笑得很是得意——
“出身高又怎么样,让主子爷满意又怎么样,她难道还能和正经婆婆唱反调?爷最是个重规矩要脸面的,私下里虽是跟德妃娘娘并不热络,可亲生母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也万没有为了个女人就跟自家额娘作对的理儿,这样,她可不就是得不了半点好么?”
“主子说得极是,奴才先前还想着这福晋进了门咱们多多少少会有些个为难,却不料主子来了招釜底抽薪,恐怕那位主儿现在正是憋气的慌,却又只能强忍着不敢发作呢!”
“呵,这过日子可不光是讲究出身和位分,往后这是谁为难谁又说得准呢?”
李静琬自恃宠爱,饶是平日里有些个小性子胤禛也从未多说过什么,再加上德妃这个后台,她自然有点不将舒兰放在眼里,听着小丫头进来说福晋回来了,便是嘴角带着轻嘲的起了身——
“走吧,咱们这便去会会这位嫡福晋,我倒要瞧瞧她有几斤几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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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可不要太将德妃娘娘的话往心里去,虽说这话说得重了些,可想来也是想要跟您提提醒先将坏的说在前头,往后处着处着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就好了。”
“我自然没什么好往心里去的,只是她却也不是光想着摆婆婆的威风让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然又怎么会任着人踩到脸上来了还一点不生气发着拿着这个做由头发作?况且,这新房里头的事儿若没有人往外头传,又哪里会前脚后脚的知晓得这样一清二楚?”
“这,您是说?”
方嬷嬷只怕自家主子心里不痛快,刚进了门便迫不及待的劝解了起来,可舒兰却是压根就没将德妃放在心上,横竖是个怎么讨好也固执到底的人,与其浪费心思或是上赶着正中人下怀,倒不如左耳进右耳出纯当对方是个透明的,如此,便只见她撩下了这句话由得方嬷嬷自己去琢磨,转头自顾自的琢磨起了才间李嬷嬷所跟她说的消息……她跟后宅这些个女人都算是打过大半辈子的交道,若说起眼下里的情形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可是旁的就算了,记忆里的这个时候宋清莲和李静琬都已经各自生下一个女儿了,怎么前者一点没错的孩子没过月就折了,后者却是压根连喜讯都还没传过,难不成是她记差了?
“主子,按理来说这话本是轮不到奴才来说,可若是德妃娘娘……”
舒兰正揪着眉头飞快的转着脑子,只觉得虽然大部分的事儿都跟记忆里一般无二,比如德妃,比如大福晋,可是却也有不少出了偏差的地儿,比如昨个儿的新婚之夜,以及眼下里的李氏,而方嬷嬷看在眼里记在眼里却是以为她还在为先前的话头糟心,便想说只按着规矩来不给人挑错就罢了,可还没等她将话说个全儿,却是只见李嬷嬷挑起帘子进来福了一福——
“主子,两位格格在门外候着了。”
“那便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