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哥们,尽管放开肚皮吃!”张闲用白嫩的小手拢了嘴巴,压低音量,小小声地“华总说了,不许打包!”
“噢——!”超长的拖音。
看着张闲那调皮样,三只老猫憋住嗓子的邪笑。笑的那模样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们这笑?碜人!”张闲嫌弃地往旁边靠走。
肖非脱了昂贵的西装外套,露出同样昂贵的白衬衫,伸手为张闲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他们笑你,已经裁倒在华总的直筒裤下!”
“切!”杨柳小腰扭了扭,脸上全是不屑,“请问你们喜欢吃冰块吗?”
三只老猫没全弄明白张闲的意思,摇摇头,“这种天气,吃冰不好。”
“对嘛。我也不喜欢冰块。”张闲架起二郎腿,喝白开水啰。
看来她把华总当冰块!
“总算明白了,喜欢暖男!肖非类型的?”三只老猫立马发现新大陆一样起哄,“妞,承认了吧。”
张闲笑容讪讪地,转向肖非,“对不起哦!每回都被人家误会。”
肖非更搞笑,眼神儿飘飘,来了一句,“没关系。被误会也是一种顶极的享受!”
三只老猫被肖非的眼神儿飘飘传染了,你飘飘我,我飘飘你,“老大,好难懂!”
没等他们弄懂,有人来了!
“上菜啰,请让让!”
眉清目秀的服务生,拉着餐车,上面放了好几个大盘子,优雅地走过来。
有暴炒鹅肝,红酒蜗牛,培根菠菜派,烙蛤蜊,甜品舒芙蕾。
等服务生上完,张闲眼巴巴地瞧着小餐车,迫不及待地问,“还有呢?”
服务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客人,开心地笑了笑,“请慢用,剩下的稍后再上。”
“哦。”张闲立马将手里的叉子举得高高的,将要落下之前赶紧说,“我还以为华总有交待,吃不了那么多,砍了!”
“哈哈哈!张闲,你不要这么有趣好不好?肚子笑饱了,吃不下。”三只老猫提出严正抗议。
一块甜品舒芙蕾下了肚,张闲开始大刀阔斧地对付小蜗牛,“你们装饱,我权当不知道。在我的人生格言里,一切美好的事物皆美食!吃是大事!”
肖非眸子沉沉,黑的深不见底,伸手夹菜和张闲抢。
张闲毫不客气,“肖非,你慢点吃,小蜗牛快被吃光了!吃鹅肝,据说营养价值超高。”
肖非嘴巴里嚼着,眼睛里笑着,在这种时候,他的心非常舒畅。偏就喜欢和张闲在一起抢菜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真爱,但就他妈的喜欢。
他对张闲的心,张闲早清楚。
张闲对他的心,他也早清楚。
两人不勉强,不故作,任其自然!
挺好的!
至于三只老猫的乱打岔,就当虾扯蛋吧!
“鹅肝吃多了发胖,我不吃!”肖非偏偏还要抢小蜗牛。
“三只老猫,你们不怕胖,吃鹅肝。我特意为你们点的。”张闲见支不开肖非,只好改支三只老猫。
三只老猫立马一齐叫,“我们也要小蜗牛!”
那能让你一个人吃得这么爽!
三只老猫的嘴也很馋,好不好!
张闲眼睁睁看着盘子的小蜗牛消失得精光,只好改抢蛤蜊。
一叉子猛插下去,将上未上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猛然开始唱:我轻轻地放开了手,低头沉默……
这么关键的时候,张闲的右手仍不肯放下叉子,机灵的左手摸过右边的大口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个唱歌的家伙拿出来。
按下接听键,趴在听筒上,大咧咧地喂了声。
下一秒钟,“啊?!”
一副出了大事的,夸张的,烂表情!
瞬间,叉子掉到盘子里,脸无血色。
耳朵里还在听着,心神早飞了。
面对三个大男人关心的脸,眼睫毛都不抖一抖。
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不短不长的时间内,突地站起来,一手抓手机,一手拿包,行云流水般往外冲。
肖非十分紧张地追过去,问,“出什么事?”
“实验室出事了!”张闲边跑边说。
“别急,我送你回去!”肖非跟着她跑。
两部直达电梯超级慢,等了半天,等得人火光冲天了,它还在底下,像春天里树木长枝一样慢爬。
张闲实在等不及,“肖非,我们走楼梯!”
两人神色匆匆地跑进张闲刚才上来的楼梯。
顺着楼梯一路狂奔,半秒钟都没耽搁。
下到停车场,取了车,急驰而冲。
可是路上的交通真的惨不忍睹,太令人无语!
红灯一个接一个,车子开得比刚刚吃的小蜗牛还慢!
张闲的心悬到嗓子处,沉沉的。吃下去的美食哽在胃里,半分都消化不了。
终于远离了聚梦天堂,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肖非才想起来问,“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单身鱼没说。”
张闲没遇过这种事,心慌慌的,脑袋里早一片浆糊,说话也不利索。
“严重吗?”
“助手受了伤,正在医院抢救!”
“那你现在要去医院,还是回公司?”肖非说得很慢,尽快不加重张闲的心里负担。
“回公司。呀,还是去医院。”
张闲的那个乱呀,没法形容,小手紧抓住衣角,手关节已无没点血色。
肖非看着心疼不已。
“别自已吓自己,放松些。先去医院看看,问清楚了在哪个医院吗?”
“B城第一医院。”
“好。”
BMW沉稳地穿过车流,往B城第一医院方向急驶。
张闲的大眼睛茫然地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小脸煞白。
肖非又建议,“刘副总和Hawk知道了吗?向他们报告吧。”
对嘛,这种事都想不到,还当什么领导呀。
“呀!”张闲尖叫,拍拍额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去。
先拔通了刘副总的电话,还没等他说话,张闲抢先说,“刘副总,实验室出事了,助手受伤了,在医院。”
显然,刘副总还不知道,惊呼,大喊,“出什么事了?”
“我没在公司,正往医院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闲尽量放平音量对刘副总说。
“知道了。”见问不出更多的话,刘副总啪地就挂了电话。
张闲又给Hawk打电话。
Hawk告诉张闲,他正在现场。初步了解,系实验室溶剂加热突然发生爆炸。助手当时离溶剂较近,被玻璃碎片割伤了脸,又被高温溶剂烫到,看起来非常严重。
张闲的心再次被刀尖刺了般疼,“我现在去医院了解伤者的情况,有事情再跟你打电话。”
Hawk补了句,“你自己小心。”便挂断了电话。
惴惴不安,全身抖了又抖。
想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张闲的心顿时缩成了一团。
早上翻过桌上的黄历呀,今日是黄道吉日,诸事顺利!
稍后,双手合拢,举过头顶,默默祈祷:助手呀,求神灵保佑你,保佑你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肖非眼角轻轻地瞟了瞟,也不去打搅她。
BMW抵达第一医院。
两人直奔急救室!
走廊上人来人往,白衣大褂,永远的不着急。
面对张闲的询问,大多的回答,“不清楚!”
终于寻着服务台。
服务台护士小姐,慢理斯条地查电脑,慢理斯条地抬眼说话,好象非得显出她们经过了专业的训练,具备临危不乱的高强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