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一直站在一旁,听着众人说话,感到乏味得很,想要过去划船,见那船桨巨大,自己身材苗小,力道不足,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般站立久了,有些累了,便走到前稍尽头,站在水痕父子之间,缓缓蹲下身来,一手拉住栏杆,一手伸入湖中,轻轻拨了拨水,边拨边道:“这水好是清凉,若能天天在此戏水,当真快活。”
水痕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面嫣红,素手出袖而出,洁白如玉,温润软滑,心中为之一荡,冲她微微一笑,道:“若非太湖山贼作怪,我们夫妻俩自能天天在这潇洒。”话一出口,忽然想到五虎在场,自己老夫老妻,还在这里打情骂俏,让旁人听见,可不羞死人了么。当下脸上一红,只顾低头划桨,不再说话。
花娇转过头来,望了丈夫一眼,柔声道:“痕哥,你说咱俩有多少年没入太湖了?”
水痕听了一怔,沉思半晌,皱眉道:“这般屈指算来,少说也有三年了。”
花娇瞧着丈夫,愣愣出神,口中喃喃自语道:“三年了。三年了。”
水痕叹道:“是啊,都已经过去三年了。”顿了一顿,道:“娇妹,三年前那次太湖论剑,你可还曾记得?”
花娇听了,突然兴奋起来,笑道:“自然记得了。那日,我俩是一同去的,会武岛上,好生热闹。”
忽听一人“咦”了一声,问道:“太湖论剑?那是什么?”
水痕向儿子笑了笑,摇头不语。过了片刻,叹道:“太湖一带,十年一剑。这事江湖上说来,人人皆知。”看了看儿子,又摇了摇头,叹道:“太湖武林中人,自古有个规矩,每过十年,九月初九,重阳之日,必在湖中一座岛上举行比武大会,决出太湖第一高手,从而由他统领太湖,共同对付外在江湖人士挑衅滋事。后来,这事慢慢传了出去,江南六郡好汉都听说了,人人奔相走告,于重阳之日,纷纷赶来,齐聚于太湖之中,争夺太湖第一高手位置,有些心怀不轨的,名为争夺太湖第一,实则为争夺统领太湖群雄的名位。这般历经三次太湖论剑之后,将比武地点,正式确立在了会武岛上。”说到这儿,眼望水若寒,便不说了。
水若寒正听得入神,见爹爹突然住嘴不说了,心中好奇,急道:“后来呢?”
水痕咧嘴笑笑,问道:“华山论剑,我儿可曾知晓?”
水若寒点了点头,道:“知道。”
水痕微笑道:“这太湖论剑,说白了,便和那华山论剑,如出一辙。北方武人,喜欢到华山比武,决出北方武功第一,咱们南方武人,便喜欢在太湖比武,决出南方武功第一。这其实是一个道理。”
水若寒忽然想起山贼,问道:“太湖中不是有山贼出没么?难道他们不来干涉阻挠?”
水痕笑道:“到了那日,江南六郡武术名家,尽数到齐,其中厉害,山贼自然知晓,他们若是强行阻拦,不但不会得手,反而害了自己。他们知道其中干系,不但不从中干涉,反而派出贼中高手,前来参加比武大会,心中想的定是,若能侥幸夺得太湖第一,这太湖地面上的所有事物,将来都是自己的了。其心邪恶,可见一斑。当然了,那日指定以武会友,谁若随意伤人性命,定然遭受群雄谴责,所以,他们虽是山贼,太湖各大帮派也不追杀,大家相安无事,专心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