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已然走到了火堆旁,见着花刘二人堆放树枝,呵呵笑笑,又见二人浑身上下汗流浃背,全然湿透,心中关心,不禁抬头望了望日头,见着烈日当空,暴晒大地,情知酷暑炎炎,毒辣得紧,眼睛被光照到,鼻子突然感到一阵发痒,竟是“阿嚏”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眼睛难耐之际,便即低下了头,不去瞧那日光,望着二位兄长堆放树枝,心中感慨,寻思:这般大热的天气,当真是难为二哥、四哥了,他们为了能让大家都吃上一口熟透的烤肉,可着实花费了不少力气。想到自己只在日光底下站着,不做任何动作,已然出了不少汗了,二位兄长一直围着火堆边转悠,这般受热出汗,便更加可想而知了。心中关心之余,说道:“二哥,四哥,我先将手头物事送去给三哥,你们生旺火后,也快些过来乘凉罢。”见他们二人都答应了声,便有心要去大哥、三哥那边,侧头看时,见着骆大元和隋承志二人已然到了树林之中,寻了一株粗大松树,在树阴底下坐着歇起了脚,瞧着他们一副清凉暇逸神情,浑身顿感炽热难当起来,也便不耽搁了,急忙运转“虎扑纵”轻功,疾奔迅跃,朝着二位兄长所在兔起鹘落,几个起纵,已然到了松树之下。
水若寒抬眼之间,见隋承志正倚靠在松树粗干上,低头瞧着手中两颗圆球,脸上神色惊喜不定,心中疑惑,也不多问,径直走上前去,将手中物事往前一递,道:“三哥,给你。”
隋承志听得,抬头望了水若寒一眼,微笑道:“放我边上了罢。”
水若寒“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俯身将手中物事往他身旁地上放了,眼睛到处,见着四周阴凉黑暗,好是爽快,心中不禁一畅,开怀之余,站直身子瞧起了眼前隋承志所倚靠着的这株松树来。但见眼前这株松树树干粗大,皮质粗糙,又高又大,枝繁叶茂,心中不禁产生出了一种莫名好感。顺着粗大树干往上瞧去,望见松树顶端枝桠间松叶长得郁郁葱葱,密密麻麻,高高低低,层层叠叠,整个树顶松叶合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型扇面一般,圆圆得撑了开来,浓郁紧密,严严实实,将身周遮出好大一块阴凉地来,环顾四周,足足可容五六个人同时乘凉歇脚之用,当真宽大得紧。
水若寒看得心中喜悦,畅快之余,便依着隋承志身旁坐了下来,闲来无事,心中忽然想起隋承志毒伤来,寻思:现下时辰,可是到了该吃解药之时了呢?心中想着要看看日色几何,便抬起头来,透过浓密枝桠间的些微空隙望向天边日头。只这一看,但见日当正午,正是中饭时辰,依着何大夫早前嘱咐,合当吃解药了,便侧头向隋承志道:“三哥,现下时辰已至正午,你可是要吃解药了?”见隋承志低垂了头,一对眼珠子直直地注视着双手中握着的红色青色两颗圆球,眼神中透着惊奇光芒,脸上神情满是惊喜,咧嘴微笑,浑若着迷,心中奇怪,问道:“三哥,你可是在笑什么?”
隋承志听得水若寒询问自己,回过神来,扭头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心中感到莫名痛快而已。”
隋承志这一扭头,水若寒看到他脸上神采飞扬,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的气色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奄奄一息情状,而是一种颇具常人生气的情形,乍见之下,心中顿吃一惊,奇怪之余,向他脸上仔细瞧时,见他脸上青紫之色隐隐褪却了许多,心中惊讶同时,也已感到了一丝喜悦希望,心道:看来,何大夫给的解药还当真颇具疗效,三哥服用了几颗解药之后,歇得这一阵,气色已然大好了。心中既生此念,便从地上拿起解药瓷瓶来,“嘣”地一声,拔掉瓶塞,道:“三哥,吃颗解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