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现下没人能理解黄莺儿此时那即将爆发、却又不得不隐忍下的怒气、还有被自己人深深背叛的那种愤怒,与委屈。
此时在皇帝眼里,见到的含瑶如同黄莺儿一样,只是、欣赏角度不同,在黄莺儿眼里刺眼的那身浅粉,在他眼里却成了冬日里的一抹春色、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又带了春暖花开流水叮咚之感,顿时只觉心旷神怡,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只瞧皇帝笑吟吟的盯着她看了良久,最后终是开口问道:
“你是丽嫔身边儿的宫女,似乎是跟着她一同进宫的,叫什么?”
皇帝这声音问的轻巧,可听在黄莺儿耳里,犹如坠进了数九寒天的冰窟窿,不仅全身感到沁凉的寒意,就连那骨子里都不放过的感到丝丝寒凉、
她终究是要死在含瑶手上。
原本跪在地上的含瑶,听到皇帝问话的时候还抬头望了一眼,触碰到皇帝那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表情后,立时受到了惊吓似得垂了头,只是那将垂未垂的、还颇有几分让人心痒难耐的急色。
“回皇上,奴婢是娘娘带进宫的宫女,名唤——含瑶。”
瞧这解释的,最后还要把名字分开来说,不就是想让皇帝来记住她吗?
黄莺儿坐在一旁、双手抓着膝盖上那青色撒花裙、常常的指甲插进了丝线绣有的湖绿色连理枝里,搅出好长的一条线头犹无所察觉。而后耳边儿就响起了皇帝那温柔平和的声音:
“以往到是不察,你的眉宇间与丽嫔到还颇有些相似,到是在她身边伺候时间长了,连长相都跟着相似起来。”
皇帝这是在说什么?黄莺儿觉得即便是自己有再好的涵养,也会被眼前两人这暗中传情的神态给气炸了肺,当真是丝毫不加隐晦了吗?
“娘娘乃是千金之躯,奴婢怎能跟娘娘相提并论。”
含瑶垂着头这话说的还真有些战战兢兢的意味,冬青此时已经完全靠在了朱红色的廊柱上,此时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不是置身事外的看戏那样简单了,
此后、
这毓秀宫是要大乱啊!
皇帝闻言立时龙颜大悦,出声大笑两声后对着她便是一顿赞赏、
“好、好、好,丽嫔身边儿竟然有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伺候着,朕还是头一次瞧见,以后好好的伺候着你们主子、”
说到这的时候竟然还身体前倾的、仔细的瞧着含瑶的面容说道:
“朕、有,赏。”
末了就见依旧垂着头的含瑶低声说着:
“伺候娘娘本就是奴婢的本分,不敢要皇上的赏。”
话语间有些许的紧张、听在皇帝耳力只觉青涩、可爱,当即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转头瞧了瞧身边儿神色有异的黄莺儿,转而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朕还有折子要批,就此先行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