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娴依旧垂着头、声音与之刚刚相比,分毫不差。
“奴婢只知道是在荣华宫门前出的事儿,具体不曾听说。”
“这样啊!”
低喃完后黄莺儿伸手理了理、绣有连理枝的小褂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语气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像是在闲聊了。
“这样啊!”
这样啊?
她到底想要怎样啊?
沈陌娴像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稳住自己的内心,无论在何种状态下、何种突发事件前首要的都是要稳住自己的内心,只有自己安定了,才能思虑清楚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做的事情。
只是、今日听了黄莺儿这模棱两可的话,沈陌娴隐隐泛起一阵焦躁、却知道这阵焦躁来自何处、是被黄莺儿完全没有赦免沈锦的心思而掀起焦躁、这应该是早就料想到的事实,沈陌娴一直清楚、清楚到即使知道没有结果、却依旧要走一遭,这里头故而有那微不可查的希冀作祟,而更多只怕是想要救出的沈锦的迫切,这才致使她乱了方寸、
是啊!彻底是乱了方寸了。
“就是这个样子,还望娘娘饶她一命。”
像什么赶紧不尽的话还是算了,沈陌娴知道如今这进宫的主子、一个比一个来头大,一个比一个骄躁难伺候,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在宫里时间长了点的奴才罢了,任谁会看在眼里,说了那样的话没得让人心里厌烦。
“这件事情我到不大清楚,不过能劳烦到沈掌侍来这里要人,想必这人在你心里定有那么几分重要性,掌侍先回去待我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在做处理,如何?”
如何?
这是在询问吗?而沈陌娴敢说不吗?自然不敢。
“是、那……劳烦娘娘多费心了。”
沈陌娴走后黄莺儿这才在冬青的搀扶下、离了那让人做的中规中矩的贵妃椅,转而到了窗下的八宝紫檀玲珑榻上,倚在冬青铺好的两床素色锦被,立时舒服的长叹一声后,抬眼瞧了一眼毕恭毕敬立在身旁的冬青,出声寻问着:
“沈锦是怎么回事?”
那****摔倒后便一直静养在宫里,只知道皇上大发雷霆处罚了玉嫔后便愤然而去,而留给她的那个小宫婢,又是怎么回事?
冬青听闻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那日皇上本要杖毙那名宫婢的,后来听了于医正的话后、,便将那婢子留在了咱们宫下说是交由您来处置。”
黄莺儿闻言惊奇的张大了眼,抬眸望过去疑惑之味渐浓。
“怎么会交由我处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原本早就安排妥当了为何又突然变了心思,无论新贵妃说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变故,那皇后又说了什么?才让皇上立时有了这样的决断。
况且、
皇上都已经自己做出了惩罚、现在交给她来办又是什么意思?
他都判了要杖毙的人、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将人给放了吗?
怪不得素来无交集的沈陌娴会跑来找自己求情,哼!原来是因着有皇上在前下了决断,所以她只能来这里找自己求情。
只不过、这个情啊、其实也求得、只消自己在皇上面前说句话,救下她一条命不难,还能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目标人物即是沈锦,那就一点意思都没了。
“这转来转去的,怎么竟是又落在了沈锦头上,如她这般倒霉的,这也真是没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