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云这话说的实在难听,让在场除了他以外的其余几人,不由都纷纷皱起眉头。尤其是跟李梦泉关系最好的阿碧,几乎忍不住就想上前骂人。
无奈身份使然,阿碧只能握紧了拳头紧咬下唇,古颜夕见状担心她会激怒齐澜云,于是侧身将她整个人挡住,这才看过去道:“太子殿下,我记得李女官刚才说了,你若有异言,大可去陛下面前说明,届时她会跟陛下做出解释。”
“哼,不愧是那贱货看上的,你也是一条好狗,这么快就学会见风使陀了!”齐澜云嘲讽一笑,却是避而不答,只侧目看向段洛凡,眉峰高挑,“怎么着,我们洛王爷最近身子又不舒服了?撄”
“要本宫说,病没好就别到处乱跑,免得把宫里搞得到处都是病气,我们有个什么不打紧,要是冲撞了陛下,洛王爷打算如何?”
段洛凡抿嘴一笑,浑不在意道:“当然是有病治病了,不然太子觉得还能如何?偿”
脸上一僵,齐澜云哼了声,又道:“你不是想让这条新来的狗给你看病吗,不知看出什么没有?”
说着,他眼中邪光一闪,突然道:“啊,你的病全珉合城都无人不知吧,什么从小体弱又气虚,脑子也不大好使,以前的事儿啊通通都不记得。既然这新来的如此厉害,洛王爷怎么不让他帮你找找记忆,说不定还能寻回几个……”
“太子殿下,本王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本王心里清楚,就不必你操心了。”段洛凡突然出声强硬打断了齐澜云的话,却不知自己此刻的行为让古颜夕看来却是心中一紧。不过碍于齐澜云在场,没人愿意与他多呆下去,是以段洛凡在道了句有事后,就顺带领着古颜夕他们也一起离开了。
就在三人走远后,齐澜云满脸的阴邪笑容渐渐淡去,看着古颜夕的背影,眼睛微眯,透出几分莫测。
“派人下去好好查查这个新来的医士,”说着,他冷笑道,“本宫可还从未见他露出过如此担忧的神情呢!”
之后古颜夕他们并未与段洛凡有过多交流,在一个岔路口分别后,她与阿碧则继续前往药房。
走在路上,阿碧的嘴依旧闲不住,只不过此刻全部变成了关于对齐澜云的埋汰。而古颜夕这时候才听进去,大概分析出了目前齐宣国内的情况。
这些年由于齐澜云越来越放肆无理的行为,宣帝早有易储的打算,但却碍于朝中势力错综,迟迟没有下旨。宣帝一身只有过两个女人,她们分别生下了太子齐澜云跟二皇子齐旭楠,两兄弟从小就生活在对彼此的仇怨中,大有一人活一人必须死的说法。
在他们背后分别有两个家族在互相较着劲,齐澜云的外祖孙家,跟齐旭楠挚友的纪家,不过两家这些年并未打得太厉害的主要原因却不是顾及宣帝,而是宣帝身旁辅佐的景家。
所以看起来尽管只是一场为了皇位的战争,但却因为加入了三个家族的势力,让局面看起来越发错综复杂。
古颜夕并没有兴趣关心齐宣国的皇帝以后到底花落谁家,她只是好奇段洛凡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倘若照容骁之前所说,他是拿着容湛的旨意来投靠宣帝的,那么或许眼前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出自他的挑拨?
就在古颜夕心思越发复杂的时候,阿碧已经带着她来到药房外。看着面前种了满地的奇花异草跟各种药材,古颜夕不由感叹,这齐宣国的皇宫还当真是与众不同。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药房,现在倒跟农家乐差不多了。
“没有人啊……”阿碧进去转悠了一圈,撅着小嘴走了出来,“真是的,御医坊就靠着他的药材做药,他倒好,整天都找不到人。”
古颜夕看着阿碧闷闷不乐的样子,眉毛一挑:“你是拖了好几天,担心今天拿不回去东西被骂吧?”
“哎呀小苏哥哥你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好不啦!”阿碧恼得跺了跺脚,急道,“怎么办嘛,泉姐姐说要我拿碧根草回去,我前几天忘记了,这会儿想起来又找不到里面的人。
要是今晚泉姐姐还见不到东西,我就真的出不了门了!”
被这个毛头毛脚的小丫头搞得哭笑不得,古颜夕抬头看了看时辰,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帮你在这里等。”
一听这话,阿碧高兴地一头扎进古颜夕怀里,差点将她裹好的胸给压平。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远的身影,古颜夕摇了摇头。
天真无邪的性子总是好,但生活在这能吃人的宫里,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并不知道药房里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古颜夕不好冒然进去,只得找了就近的一处长廊坐下,闭着眼琢磨接下来的事。太阳慢慢西下,暖风渐去,凉风清徐。由于靠近药房,古颜夕整个人仿佛都被各色花香跟药草香给包围着,那般清透干涩的味道对她来说几乎像是毒药般让她上瘾。
猛地深吸口气,古颜夕却突然睁开眼,起身飞起一脚就向身后踹去。
“哎哟!”就听身后传来一道男子呼声,满篇幽香也沾染了星点酒气。
眼微眯,古颜夕转身看着经由仆从慢慢搀扶站起来的男子,肥头大耳一身赘肉,一双小眯缝眼透着***的亮光,她眉头紧皱,神情颇为不耐。
“什、什么东西,竟、竟敢踢我!”男子醉醺醺地说着,却在看清古颜夕的长相后,面露邪光。
“好,好,好。”他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用胳膊肘捣了捣身旁仆从,“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宫里面也有好货色不是!”
“公子您别说了,他、他是个男人啊……”一旁的仆从看不下去,小声提醒着。
“男人怎么了,本公子就……喜欢男人。
”一把推开仆从,男子跌跌撞撞走过来就准备往古颜夕身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