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墩子直指着面前的男子结结巴巴地发问,男子闷哼一声紧接着墩子的身侧便又倒下一人。
“我说了,将人挖出来!”说话的人仍旧站在原地,不过他的剑尖被火把的黄光映照之下,上面滴下的鲜红显得格外刺眼。
再由不得墩子多说,后面那些原本屈从于他一个孩子的壮汉们立时提起铁锹没命地将刚才盖好的浮土重新挖开。
远处,残天羡和独活立在一个树冠茂盛的大树上。
独活视力奇佳,他望着那边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心下奇怪。因本来这些事都应该是由他身边的残天羡所为,不知这个忽然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倒是地何方神圣,又为了什么要对小师妹出手相救。
但,总而言之,大家的目的是相同的,此时与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多加理论,只会让深埋地下的小师妹又多一分的危险。
独活冷眼望着身边的人,他仿佛总是那么冷静,不!是冷情。
即便他得知小师妹几乎遭遇不测的时候那么紧张的失了常态,此时见到陌生的人出现还是泰然自若地静静站在此处等候“佳音”。
“那是你的人?这么狠绝,怪不得小师妹会误会!”明知道那方站着的人不可能是残天羡的属下,独活却还是激将法地出言刺激残天羡。
果然,依仗独活对残天羡的了解,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身边的人根本没有反应。可是唯独在他说道“小师妹会误会”的时候,雁荡谷中轻功数一数二的人身姿却微微颤动一下。
也是此时木箱上盖着的土被那些壮汉全数挖开,独活再想问问身边的人是不是要上前去看看的时候,侧目之间人已经不见了。
“……”他一时间不禁混惑,难道就真如小师妹所说,其实他这个怪异的兄长真的不在意令他改变良多的姑娘么?
只是,在独活看见那土坑里的木箱被抬出地面的一刹,他忽然明白了残天羡为何会突然消失。那箱子若是真的装了一个人,断不会那般轻巧。
可是他竟是不解,残天羡是凭借什么立刻判断出露了面的箱子里,没有装着小师妹的呢?
……
昏暗不明的屋子里,玉花湮侧躺在一张不大的床榻上面,似是昏睡着,其实她一直是清醒的。
箱子开启的那一刹,她以为她第一个看见的人不是残天羡,至少也会是独活或是师门中的任何一人。
可都不是,她看见的是一位陌生的公子,他的年纪约是比她大一些,且比残天羡和谷吟风他们小上几岁。
小公子十分儒雅,打从将她救了出来以后,他们便这样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床榻躺着,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好像是怕惊动了睡梦中的她。
此时,门外传来扰人清净的请示之音。
“公子,大夫请来了。”那是这位身着灰色波光锦缎衣袍公子的下人,这个声音她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