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天羡又不是傻子,他刚进门的时候明明还听见小丫头唤这个陌生男子作“琢飞”大哥,怎么见他进来称呼一下子就变了?
还用问么?就是怕他对那个男子做点什么吧?!
所以,他不由得盯视着那个走向她特地布局的房间,想着这样一个掌柜的儿子,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
其实,环抱着残天羡手臂的玉花湮心这会儿也悬着呢。
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觉得德叔可靠他的儿子就一定可靠。毕竟他的儿子之前曾在桐琴玉家那边的店铺做事,不能在她这定下也就罢了,万一将她有玉原石的事透出去,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再者德叔不也说了么,儿子原本是该与他从事一样的行当,是因为他说自己的行当没有出头之日才让儿子转了行的,儿子难免对其有怨言,这有怨言之后便是不认真钻研技艺也是有的。
不过她总是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若不是如此,她几经生死大劫,为何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想到这里,玉花湮的心情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的手臂太过于“暖和”,回视到自己身边时候,惊觉自己还挂在人家身上呢,不禁就像“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自己的双臂。
额……
然而,她现下也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了,因为她的手臂被残天羡手臂夹住,根本就抽不出来。
“谷吟风说的不错,你惯会的就是过河拆桥。”他的目光仍然定视在那个房间的门口,没什么语气地对玉花湮说着话。
玉花湮暗中白了他一眼,无力地注视着残天羡隐藏在面具和帽子底下的容颜腹诽着:这么明显么?说我?你惯会的就是揭人家的短处!有什么差别?你说吧!有什么差别?
“你最好别在暗地里说我的坏话。”
玉花湮正努力地在心里平复自己不悦的心情,微凉的手上就被一片大的温暖覆上,当然,残天羡附赠的话也是让她好一阵子愕然地盯视着他的面庞发怔。
此时,残天羡出其不意地垂首对上她的眸子,见她正讶异地仰视着自己才说,“原来你真的在心里骂我呢!那我是不是应该将那个男子揪出来好好收拾一番?”
玉花湮下意识地身子有些下沉要坠住残天羡前进的步调,但是在下一瞬,她发现他根本没有要向前走的意思,才知道自己又中他的计了。不禁有些颓废地垂下头,嘟起唇,委屈不已地思虑着自己的智慧怎么一遇到残天羡就尽数不争气地投降了呢?
瞧着小丫头吃瘪的样子,残天羡方才不爽利的心情立时好了一大半,他默然地垂首望着她一笑,才道:“不是饿了么?去客盈门吃点东西怎么样?”
方才一直垂首不语的人可不是甘心自己失败了,她只是在想对策,只是她还在挣扎自己要怎么办的时候,残天羡就主动对她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