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一个中心的奴仆是不会轻易放她进门的。
玉花湮按住腰际两侧蠢蠢欲动的小家伙,她的情绪似乎更容易扰乱小家伙们的动作,她是来找人的,残天羡还没找到,自然不能滋事耽搁时间。
“呦!这不是素嫣姑娘的小妹么?被姐姐赶出来了?”
盛放的嗓音有如及时雨,清凌凌地自天外普降下来,玉花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褪去凶相,回眸憋着嘴可怜巴巴地对着盛放颔首。
“走吧!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你这个小人精了,我带你进去见素嫣。怎么回事,这大了还欺负妹妹!”盛放率先走在前面,大门两旁的人自然也不敢再拦。
这个时候的盛放在玉花湮眼中,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玉花湮跟在盛放后面,一路上听着他对她说起龙游这些日子来的改变,她没有作声,默然地扫过寻芳泗中的动静,慢慢地,她的唇角从微微扬起到划出大大的弧度。
寻芳泗还是寻芳泗,歌舞升平,全然没有受到传遍国服两国开战的消息所惊扰。
连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动摇素嫣开张赚钱的形成,果然只有这样的手下才能长久地不被她的主人嫌弃。
那么那个贝爷说成是被扣在宫中的冰针板,应该也不出意外的躲在哪个角落才对。
远远地就听见昔日那个她曾看见素嫣和残天羡在一起的院落里传来悠扬的筝鸣和箫音,玉花湮此刻却不知道自己该为自己轻而易举地寻到人高兴还是难过。
显然谷吟风口中的若是她得救,施救者必受其伤,她没敢问谷吟风施救者到底会伤至何种程度,便是因为她不想在见到残天羡之前,就先一步幻灭自己对此世的期待。
可是那毋庸置疑是会伤得很重,甚至会关乎性命。
但这个时候,残天羡却选择在别的女子哪里等死,而不选择让她守在身边,难道他是觉得她会弃他而去么?
“素……”盛放方要扯开他的大嗓门唤住那院落里抚琴的女子,就被身后的人扯了一下衣袖。
“盛公子,还是我去吧!”拉着盛放向院子另一边走,玉花湮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原本没有找到人之前她还是理直气壮的,可是临门一脚的此时,她却认怂了。
自己夫君和别的女子在院子里“琴瑟和鸣”她有什么可胆怯的,她是因为害怕伤了冰针板的身子,对!就是这样的。
瞧见盛放那种说她过河拆桥的眼神儿,她呵呵一笑,低声说,“改天请你喝酒,到时候我找上右相府,你别说不认识我就行。”
“我看你一点儿也不想素嫣的妹妹,倒是觉得你和昨日东宫中迎娶的太子妃有两分相像。丫头,那****那么为小公子连命都豁得出去,你该不会是……”
盛放忽然有些邪气地倾下身来,一点点逼视玉花湮出言反问,这举动倒是将她弄得一愣,她为什么要多嘴,惹上这个麻烦精?
“没错,我就是仰慕小公子,怎么了?”玉花湮一下子伸手捂住盛放的嘴,紧抿了一下唇,做贼心虚地口不择言。
“……”盛放闻言,神情一下子从刚刚的戏谑变成了此刻的忽然僵持,他倾斜的身子蓦然直起,然后便是让玉花湮始料未及的仰面大笑:“哈哈哈……”
带他再度垂首,身边的小丫头早就不见了踪影,盛放回视了一下玉花湮带他渐行渐远的那个院落,突然收起了方才的笑靥,微扬着唇角向那里微微颔首。
玉花湮逃也似的几个纵身就来到可以望见寻芳泗大门口的地方,冰针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见她,她又何尝愿意看见他那副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