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一切,他一无所知,未来就按照她的意愿发展。
亏他这些年死死盯着动物系幻兽种能力者,现在想来真是够蠢。
自然系岛岛果实,那个人瞒得真好,实、在、是、太、好、了!
他所知的关于她的一切,根本就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更多的真相被她藏在温婉似水的轻浅笑意背后,狡猾的女人。
如今回过头深思,萨卡斯基甚至要怀疑,如果他不是中了恶魔果实能力改变性别在先,那个人一开始认出他是谁,她很可能不会出手救他。
这样看来,他此时的做法倒是很有先见之明,不让她认出他,时间悖论就不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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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又惊又惧,如今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是,萨卡斯基哪里会如她的愿?他表面上的漠不关心,真正目的是等待一切发生之后的肆意掠夺。
他遗憾了半辈子,怎么可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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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号航向塞什尔岛途中,萨卡斯基恍惚有种旧事重演的错觉。
此时他们的航行与当年何其相似,异种盘踞的塞什尔岛,无人知晓的泰坦海域,胜负如何,一切结束之前没有人能够预知。
这段旅途,命运如何安排,萨卡斯基和当年一样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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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基其实知道,现在这个人和当年那个人是存在差别的,他只是无法确定那种差距的原因,究竟是她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亦或者…她的时间旅行不仅仅是回到属于他的过去。
大概是私心作祟吧?萨卡斯基想。
明明已经有迹象显示,她的孩子会被掳走,绝对不会是万物之音聆听者的缘故,当中有旁人无从窥视的理由,明明知道这些异样的人不止他一个,萨卡斯基居然和黄猿鬼蜘蛛他们一样,选择故作无知。
安娜,这个人实际上与袭击马林弗德的异种有关联,只是她不说,他们也都没有追查。
她藏了秘密或许会威胁到海军,作为大将,在允许的范围内他居然愿意静观其发展,多么愚蠢的行径,可笑的是他竟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提前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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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罗纳德和西瓦出现在她视线里借以试探。
当年他的心腹副官和乔纳森带出G8支部的士兵,那两位旧年曾经同行的人早已经阵亡,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继承了父辈名字和八/九分相貌的下一代。
萨卡斯基希望确认她究竟何时开始行走时间。
经由两个和当年同行之人相似模样的年轻人,试探她的态度。
他想她,想和她相遇,想了解一切,想得到…
重逢之日起,他的欲/望以可怕的速度堆积,可悲的是他必须克制自己,至少在确认之前,他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如同守候一朵不知何时绽放的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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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也或许是那个人背负命运的诅咒。
短短数日航行,她身边同样意外频发,即使在海上,蔷薇号军舰之内,这样半封闭的环境里,她竟也能象台风眼那样把附近所有人卷入混乱。
安娜在他的羽翼保护下,无人知晓的时刻蜕变成为那个人。
谁也不知道那究竟如何发生,可是它确实发生了,不过转眼间,跌入怀抱的人眉宇间多出难以言喻的冰冷味道,并非容颜改变,那仿佛是灵魂经历过漫长岁月甚至更久时间侵蚀,一切不复从前。
她的行走时间,在他无法察觉的时刻发生。
不过几天而已,萨卡斯基确认了几件先前怀疑却无法肯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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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士兰珊瑚海,幽冥海流,黑发异种。
藏着真相的岛屿,深埋在时间灰烬的历史。
后来,成为当年那个人的安娜,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极力保守的秘密,为了保护她的女儿,她不顾后果在人前展示。
独角,利爪,獠牙,异种的女王。
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同时她也是啖食人类的异种女王。
命运何其可恶。
最后的最后,她保护了所有登陆岛屿的海军。
最后的最后,萨卡斯基依旧保护不了她。
空间缝隙闭阖的瞬间,他只来得及看见毁天灭地般爆发的岩浆流,金红的死亡光芒覆盖视网膜,遮去印在其中的最后的影像。
那个人微微偏过脸,目光错也不错盯着昏迷的孩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舍。
她连一丝注意力也不肯分给他,他却痛得心脏都要裂开。
当年的悲剧再次重演,那个人消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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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能够行走时间,他告诉自己,或许那个人的消失恰恰是流落过去与他相遇。
只是,亲身经历灾难异变,目睹那人陷入死地,他在咫尺间却援手不及,事后所有的自我安慰就显得苍白又无力。
他是海军本部大将,世界政府最高战力之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位高权重,他拥有无人敢小觑的强大力量,可是,他仍旧保护不了一个女人。
她独自陷在必死境地,海底深处火山喷发,整座岛屿毁灭的灾难,这一次,萨卡斯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等回她。
如果她无法回来…
如果那个人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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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喷发造成岛屿毁灭,萨卡斯基一行人漂流在附近海域,最后被沿着生命卡航行最终抵达的舰队寻获。
出征的舰队很快重新回到马林弗德,一切象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重建的将领宿舍区内多出一套等不回主人的套间,科学部秘密实验室内多出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孩子,本部多出一只‘来历不明’的珍兽。
之外,一切和往年一样。
黄猿暂借给她的将领宿舍毁于袭击,如今重建完毕,她的所有东西完好无损,只等着那个人远行归来,重新开始她平静的生活。
她的孩子昏迷之后就不再苏醒,科学部用尽手段却无能为力,只等着那个人归来,唤醒潜意识逃避不肯面对现实的孩子。
那只鬼族的守护兽,养好伤后滞留海军本部,只等着那个人归来,履行守护最后的女王的职责。
所有惊涛骇浪平息,唯一只等着那个人重新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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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斯基也一样在等待,已经等了半生,他想,后半生他大概也会继续等下去。
她象蔷薇,花的刺深深扎在他的脉络血肉间,这一生都无法拔除那种爱欲疼痛。
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