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乖一点,詹森,你别弄伤她的手指。”凯厄斯轻轻的说道,对安的不满视而不见。
缇娜这只狐妖在一边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或许她内心深处,还是有点羡慕那个叫做凯厄斯的男人和他带来的女人。
应该她的祖先开始都没有见过,那些需要解除咒语代价的人,会当场出现这么个情况。
‘凯厄斯,我求你。’安这个时候有点讨厌自己的能力,为何不能与吸血鬼沟通,就是因为他们的心脏不是跳动的么?而她想发动植物能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破地方,居然只有几根枯萎的小草。
这该死的地方!她以后一定要带着妮娜。
大概是安的眼神过于可怜,凯厄斯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他说的是古拉丁语,急切又诚恳,他知道她听得懂。
“宝贝,这是我愿意付出的,别担心。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你也不会遇到这些事情……这一切都是我当初的错误,我知道后悔无法挽救一切或者回到过去,至少现在,我能做的,可以做的,都不会放弃。你应该知道,一个小拇指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能正常的和我说话,漫长的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我等不了!”
就算他们都能活到世界尽头又如何,他受够了,她只能沉默的对待自己或者将她的意思写在纸上的时候了,他甚至连对方伤心时候的哭声都听不到,这种没有声音的交流,他受够了!
安停止了过分激烈的挣扎,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而这个任性的血鬼却依旧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最纯粹的,这大概是我最有把握的事情了。”
最后,安只能愣愣的看着詹森用一把从店里找到的小巧的剪刀,剪下自己的指甲,和一小撮头发。
凯厄斯却是静静的看着她流下来的眼泪。
他没有伸手擦拭,只是将脸贴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蹭着。几百年前,这是他们亲昵后,最喜欢的动作。
时间如梭,唯爱永生。失去的回忆,却在相处中被拼凑至完整。
对于凯厄斯这样的吸血鬼来说,爱情何尝不是他漫长无尽的生命中,最光明和虔诚的存在,是他度过那些寂寞枯寂的黑夜时,最纯粹美好的回忆。
一边的缇娜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八卦的心理,她其实好奇的不行,非常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古拉丁语,结果只能零星的听懂一部分。
所以,当詹森将安的指甲和头发准备好,看向缇娜的时候,她才从那对恋人的氛围中反应过来。
“那个,既然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能开始。”缇娜不是多么坏心的妖怪,反而祖祖辈辈研究各种神奇药物的他们,比其他的怪物要单纯很多。只是因为狐狸的本性,有些时候会自然的表现出一些说不出的情态——尤其是面对好看的人类的时候。
缇娜能感觉到,凯厄斯是这一行人中力量最强大的,而他唯一的软肋就是那个不能说话,但是弄不清楚是女巫还是其他种族,可是有读心能力的女子。
狐狸是聪明识时务的,所以她觉得,既然对方在知道这个解除原则的咒语需要付出的代价,那么她就照着做就好了。
“但是,如果失败了……”
“不可能失败。”凯厄斯依旧抱着安,但是却抽空阴沉的看了缇娜一眼,他对安的感情从来没有任何杂质,如果这都不是纯粹的爱情的话,那就是这个狐妖在撒谎。
——凯厄斯一直都是如此任性和自负。
缇娜顿时觉得脖子一凉,感觉自己果真在出门前应该撒点祖传去晦气的艾草粉末,不然怎么这么背运的遇到这帮凶神恶煞的顾客?
在绝对实力(暴力)情形下,缇娜心中再有多少不满也只能默默的将店里那口布满灰尘的锅给搬了出来洗干净,然后架在炉子上,放入树上的一些基本材料,在那口锅咕咚咕咚出现气泡的时候,她将詹森递过来的头发和指甲放了进去。
“下面我要开始念咒语了,请您将你的小指切下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缇娜明显的有点底气不足。
她祈祷,这两人之间必须是真爱中的真爱,不然药物失败了,她绝对会被杀掉的。
安听到缇娜的声音后,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而凯厄斯只是安慰的看了她一眼,松开拥着她的手,走过去,拿过一边的刀,想都没有想切下自己的小拇指。
整个过程,手起刀落,一气呵成,大概因为是伤口有些疼,凯厄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着流出血的伤口也没有过多表情。
虽然已经粗略了解到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性格,可是看到他这么果决,缇娜还是觉得有些可怕。
既然材料齐全了,缇娜也很专业的开始念咒语,安坐在那里,在见到凯厄斯的左手的小拇指少了一截的那一刻,赶紧奔过去,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失去小拇指的那个切口,运用起她天生治愈的能力。
本来出血的伤口顿时停止了流血,随着安的能力,那个伤口也开始愈合,虽然有点缓慢,已经不再像刚刚切下来小拇指的时候,那么狰狞。
“我没事。”凯厄斯从来不擅长安慰别人,他生命中,更多的是讽刺,命令和恐吓,但是看到安担忧的样子,任性的吸血鬼始祖变得柔软起来。
詹森在一边,忽视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他现在要做的是,看着这个叫做缇娜的狐妖把他们要的东西给煮好——虽然他看着那一锅黑乎乎又有点血糊糊的恶心玩意,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这么难闻的味道,难道要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