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行自从上次拆卸了各种机械和设备，似乎对这工作非常喜爱。但是他拆卸时经常会弄坏一些卡扣设计，为此应龙不得不教会他使用胶水。在应龙的耐心指导下，唯行学会了简单的电路制作、检测和维修。但是他不懂创新，每样教过的东西，他都只会按固定的图样去制作。他也不明白任何原理，只会照图装配。

鱼线看了却大赞唯行有前途，说可以让应龙去老马那里拉些电路加工的活儿，来给唯行做。不会偷懒、不会出错、不用倒班，好工人的典范，用工成本还低。应龙一听，真的把马力拉过来请教他的意见。

马力看过唯行的作品，大赞。真的给了他一批电路加工的零活儿，说只要按期完工，这钱直接付到唯行帐户。唯行高兴地接受了。唯行花了两天晚上，节省下每晚看探索频道的时间，挣到了2000元钱。共计消耗了16小时，制作了大大小小10种电路板各10件，相关设备的组装，共计20套。这些都是马力项目上要用到的备品，由人来做，费时费力。可由唯行做起来，不仅仅是快，质量还非常有保障，全件100％通过了检测验收。

这比余茂夫那种只能做几种固定产品的机械加工流水线的机器人，不知强大了多少。余茂夫团队的机械加工流水线，要换一种产品生产，就要派出专门的工作人更新程序。不然就只能做某一种产品的生产。应龙只对唯行说了几句话，给了个样本和图纸，一切k。余茂夫的流水线，至少四只机械臂和一个主控，加上各机械臂间的传送带，造价数百万元，占地数十平方米。唯行的个体只占一个成年人的大小，成本算来也差不多数百万元。结果高下立见。

鱼线算了算帐。马力每块定制电路板的成本大约10～20元，组装的费用就更低了。他这种小活儿，找专业的人来加工的话，量小人家未必肯接。每块板的成本绝对不会只用20元，2天之内也不一定就能拿到成品，合格率还得两说。唯行不计较工作，任劳任怨，做得还好，绝不出错。马力赚到了。从唯行的角度来说，他只花了16小时就挣到了2000元，时薪达到125元。换算成月薪，比鱼线的2万月薪还多2千元。

“这你妹的双赢啊！”鱼线拍着桌子。“唯行，你现在比叔还能挣钱了。要是再有几个这样的机器人，一起接加工的活儿来做，不用3年，龙哥，咱们就不用搞科研了！什么拨款，什么奖金，都是浮云哪。龙哥，要不咱们开工厂，办实业搞加工算了！自己当老板，就再也不用受那帮当官儿的鸟气了。到时候咱们不仅不受剥削，还能剥削别人哩。”说完眼睛偷瞟了一下高兴的唯行，嘿嘿坏笑了几声。反正唯行也听不太懂他话中真意。

应龙噢了一声，没有特别激动。“你要我先造一个军团的傻小子，然后再把他们送进自己开的血汗工场，拼命榨取他们的剩余价值。然后我们两个懒懒地坐享其成，就再也不用搞什么机械智人的研究了。唯行和他苦b的兄弟们从今往后，一直停留在一个弱智并且被奴役的世界里，永不翻身。你觉得这还是我所追求的梦想吗？你觉得我能做得出？还是你能做得出？”

鱼线哼了一声：“又不是我让他做加工挣钱的。那不是你开的头儿吗？”

应龙头也没抬地继续工作着：“挣来的钱都给了唯行，我可一分也没拿，还要出电费。你觉得我剥削他了吗？我只是让他体验一下凭手艺赚钱，是多么有趣。让他对学习技术和自力更生积累好感。我总不能教他懒懒地等人伺候。尽管他是个机器人，我也希望他能像人一样能靠自己的本事活着，而不是靠别人。我想你老爹从小逼你工作，也是有类似的想法。他怕你太聪明，不知努力。所以只好用威逼利诱的方法让你磨练黑客技术。虽然他的方法不太好，但他做到了。唯行不用逼，我只是顺着他喜欢的方向，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现在看成绩不错，差不多也就该收手了。他要是有兴趣，可以继续接这种小工作赚零钱。但我还是希望他不要为了赚钱，耽误了智力的培养。让他聪明的像个人，这才是我想要的。”

“可你也得承认，造一大批唯行出来，确实是个好点子！”鱼线不太喜欢提到他爹，赶紧换了个话题。

“是啊，好点子。你造了一大批唯行，就得照顾更多的侄子，引导他们学做好孩子。想想看，一个唯行你已经把你累成什么样了？还记得连续小时的追问，各种程度的人身伤害教育，我们被打劫的帐户，你每天洗袜子的身教……你是想为每一个唯行都再来一遍吗？”

“直接复制唯行的记忆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每个都教一遍？”

“是啊，复制就简单了。每个唯行都拥有同样的记忆，他们都喜欢在同一时间做同样的事情。你就像对着很多面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影像，所有的回馈都是复数的。耗电量是原来的整数倍。维修保养，定期检修，软件和数据的备份，甚至教育和担心也都是整数倍的。万一出了故障和问题，也必定需要做整数倍的补救。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简单一点儿？只专心地研发这一个唯行。这样我们就能全力以赴，可以做到最好。而唯行也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和教育。等到技术成熟了，研发成功了，我们做多少个，那就看我们心情了。你说对吗？”

鱼线叹口气：“原来你早就想过了。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没你想的远。又白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