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璋一字一顿的说完,大殿之内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
众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蒋青湖见众人气势被这毛头小子完全压制,心里暗叹一声,用手指戳了戳李轩奇。
李轩奇见岳璋坚定的目光,也不再话。
他虽然有些倚老卖老,可是却还没有糊涂。岳璋刚才的嚣张之外,透露出的是满满地自信。
毕竟众御医是没有办法治疗朱见深的口吃的,如果他有这个能耐,那么再去挑衅和打压,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其实众人指责岳璋,质疑岳璋的目的,无非是让他不敢打包票治好朱见深口吃,令他知难而退而已。
可是岳璋缺在刚才怒极的情况下,居然把话说满。
在李轩奇看来,能引出他说出这番话,今天的目的就差不多达到了---毕竟无论哪个大夫,也不敢打包票就能把这口吃治好。
今日见岳璋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李轩奇打的两种算计;
第一,若是他能治好口吃,那么自己无非就是身为御医,重视皇上龙体,履行自己的职责。自然无罪。
第二,若是他治不好,那么自己今日所为,便是提前预警,也是履行职责,说不定皇上感到受骗之后,还会继续找自己医治。
无论哪一种,他都立于不败之地,人生七十古来稀,李轩奇活了这么大岁数,无论在智慧上和阅历上,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其实蒋青湖的煽动他心里明镜似的,只不过事关整个太医院,事关自己,所以才顺势而为。
可是此时目的已达到,李轩奇却是不能再给别人当枪使了。
于是插手肃立,任凭蒋青湖示意,也不再说话。
蒋青湖在他身后急的直跺脚。
在蒋青湖眼里,皇室就像自己家的茅房,我可以占着茅坑不拉粑,但是却万万容不得别人来蹲。
眼见李轩奇不说话,众御医更是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无奈之下,他清了清嗓子,亲自上阵了。
“竖子,你好大的口气!这口吃之疾,自古没有良方可循。今日我且信你祖上秘传了方子,可是皇上万金之躯,国之根本,岂可让你胡乱医治?若是治不好,你该当死罪!”
岳璋看着他,心想这群事儿B,你治不好,还不让别人治,这不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么?
回头看了一眼朱见深这个华丽丽的大茅坑,将手指放在鼻子下捻了捻。
转身看着蒋青湖,邪笑道:“看样子你还是不信我能治好皇上喽?”
蒋青湖闻言,傲然拱拱手,道:“正是!”
岳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咧嘴笑道:“既然如此,那小爷今天就让你开开眼!我现在就开始,让你看看,这口疾我到底能不能治!”
众御医包括朱见深都是一惊。
众御医是惊他的猖狂,自己治了那么久,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起色。听他口气,仿佛用他的方法当天便能见效?
朱见深却是先惊后喜,这岳爱卿这么有信心,看样子当初说的一两年才能治愈,是有水分呐!
“哦?”蒋青湖一愣,随即嘴角一抹冷笑“既如此,那就请吧,我等也开开眼界,看看你这毛头小子,怎么妙手回春!”
岳璋嗤笑一声,扬起头,背着手,一副鄙视的样子看他:“不好意思啊大叔,我这治疗的方子是祖传的,传子不传女。你要是想学,得先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一声爹。”
朱见深闻言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只感觉这岳校尉实在有趣,跟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天马行空,什么都不在乎,也无所畏惧。要是自己像他这样活着,多痛快。
众御医也是嘴角一阵抽搐,心道这蒋青湖也是自讨没趣,行医的人哪个能让你偷学自己吃饭的手艺?这蒋青湖,行医三四十年,都行到狗肚子里了。
“竖子!你!”蒋青湖闻言,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五脏庙生烟。
行内到规矩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从心眼儿里,他就没拿岳璋当成同行。
所以才闹出刚才令自己尴尬的一幕。
他强压住怒火,心想且等着,一会儿他治不好,定要狠狠治了他!于是道:“好!我出去等,可是咱们也要有个章程,怎么样才能证明你的祖传之法有效?”
岳璋略一思量,答道:“半个时辰,我让圣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算我的法子有效。皇上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