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奇怪,好好地,谭汝霖为何将镇守使署上下的人俱都换了个遍?还?33??翠枝,任是谁不在仲清身边,她也不该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宛春留了个心眼,不再多问,只吩咐梦儿一句:“如今我既已问得明白,想来的确是不关你的事,不过赖头和渔婆两个,我却是不能放过的。你且起来,去到厨房里找这碗汤药的药渣,设若有人看见问起来,别说是我叫你去的,就说是药喝完了,方子不知放去了哪里,要找药渣再抓几副,听明白了吗?”
梦儿点点头,直说听明白了。
宛春便道:“去吧。”喝令她去拿药渣,待她一走开,秀儿忙问宛春道,“四小姐,这汤药里是不是有古怪?”
宛春摇一摇头:“目前还不知晓。”
“咦,那四小姐方才……”秀儿好奇出声。
宛春轻轻竖起食指,靠在唇边嘘了一声,低低同她和李桧道:“我不过是诈一诈她们罢了。”那个叫梦儿的
,端看言行举止便不像是个正经丫头,再看她将仲清照顾成这般模样,愈发肯定了她心中猜想,仲清或者的确是生了一场病,但一直未好的缘由,却不见得是因为染病,倒更像是用错了药。药不对症,病人自然也就好不了。
只是不知,是谭汝霖请错了庸医开错了药,还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要置仲清于死地呢?
若是前者,倒还好说。若是后者……
宛春咬紧了唇,握一握拳,若是后者,她定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且说梦儿受宛春威胁,小心去到厨房遍寻一圈,果在药罐子旁发现一堆残渣,便把衣襟纽扣上别着的一方巾帕扯下来,将残渣俱都裹在巾帕里,一路偷偷摸摸回到阁楼里来,递交给宛春道:“四小姐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取来了。”
宛春忙将药渣从梦儿手上取过来,放在掌心仔细打量几眼,又抓出一些放在鼻端闻了一闻,倏尔面色大惊,一握那药渣便道:“去把赖头给我找来!”
梦儿点头应声是,赶紧又折身下楼,去叫赖头。
秀儿站在宛春身侧,瞧她神情,不由皱起眉问道:“四小姐,这药渣怎么了?”
宛春咬紧了牙关,几乎一字一顿地恨声道:“当是被人多加了一剂药。”
秀儿和李桧忙都道:“是什么药?”
“藜芦。”
宛春冷冷吐出两个字来。
她尚且记得医书记载,藜芦,味苦辛,寒,有毒,不宜与五参、细辛、芍药同用,服之令人烦闷吐逆,大损***虚者慎用。
他们日夜以此毒物入药,配以人参混淆视听,熬给姐姐喝,便是铁打的人,也要喝的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