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闻言大笑两声,“拓跋兄想的也真是孤想的,不过拓跋兄舟车劳顿了这么长时间,孤已经准备好驿馆了,拓跋兄今日便好好休息,明日再与孤回禹城一醉方休如何?”
拓跋韶眼里的疲惫丝毫不加修饰,当然是点了点头,同意的点了点头便进了驿馆之内。
拓跋韶到了的时候,便已经是傍晚了,等真正准备歇息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拓跋韶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着百里寒今日的一举一动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他并没有发现萧言,拓跋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此行的重点完全是在萧言身上,而自己这些人,都是障眼法而已……
但只要这个障眼法使得好不好,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而百里寒所在的那个房间却是满室黑暗,没有一丝丝的光,但黑暗中却听得了百里寒有些冷肃的声音道:“他们来时的路上没有什么异常吗?”
此话问过之后又是极致的安静,只到过了半晌之后,才听得黑暗里又有一人声音暗哑的说道:“路上并无异常,他们集合的时候微微有些混乱,而且他们安在北国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此人说完之后,百里寒再没有说话,但是在漆黑的夜里,他那双眸子却是极为的亮。
到了第二日清晨,拓跋韶起的很早,看着外面微微灰蒙的天心里有些紧张,但又充满了期待和挑战,百里寒这个对手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拓跋韶再没有耽误,利落的起身之后,便出了房间,而驿馆内却是很安静,但门外守着的人毫无意外都是百里寒的人,就连蒙炎和萧言的门外都各守着两个人。
百里寒的人行事效率也非常的高,在百里寒只不过站在房门外三息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过来将他引下楼去,奉上精致的早膳。
“拓跋兄起的可真早,看来孤还是比不上拓跋兄勤勉啊。”百里寒爽朗的声音在拓跋韶的身边响起,百里寒说完那句话后,人已经坐到了拓跋韶的身侧。
拓跋韶闻言轻轻笑了笑,“朕只是有些认床罢了,但是北国的清晨却是别有一番新意,朕起的这么早,当然也是为了欣赏这北国的清晨,而且驿馆准备的早膳实在是精致可口,朕起的这么一早实在是值了。”
百里寒听得此话,显然很是舒心的样子,他尝了一口侍从端上来的早膳,眯了眯眼道:“听闻前不久大周的旱情有些严重,现在已经无事了吧?本来孤是在一月前登基的,就是怕拓跋兄抽不开身,这才往后推了一个月来……”
拓跋韶偏头朝百里寒望过去,百里寒一双黑眸让人望不到底,但拓跋韶的眼眸里却是泛着淡淡的哀意与沉重,“天灾让人措手不及,还是有些百姓没有挺过来,不过现在已经无事了,真是多谢百里兄体量包涵了,因为朕的原因,让你继位推后了一月左右,朕实在是心里有些过意不求。”
百里寒闻言笑了一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无事就好,国之大事最为重要,孤继位也不差这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朕听闻萧言萧将军是与蒙将军,云都督等人一起去的,怎么这次孤只看到蒙将军和云都督二人呢?不瞒拓跋兄,孤对萧将军已经仰慕了很久了,这次他未来,孤甚感有些遗憾。”
拓跋韶闻言双眸微微一眯,看来百里寒还是在怀疑萧言,但不过片刻之间,拓跋韶已经换了一副想说又欲说,但是像是开口很艰难的样子。
“拓跋兄是有何难言之隐吗?若是不方便与孤说的话,也无什么……只是没能与萧将军畅饮一番,实在是人生憾事啊……”百里寒有些感慨道,又拿起面前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拓跋韶看着百里寒脸上的确表露着遗憾之色,不禁微微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将所谓的难言之隐与他说出来罢了……
不过还好原先已经有了准备……
“朕的萧贵妃突然身染重病,萧将军已经回京探视了……”拓跋韶在说此话的时候,头微微低了低,周身都弥漫着一种哀伤之气。
百里寒闻言怔了一怔,在听得萧贵妃突然身染重病的时候,手里握着的茶杯陡然往边上一斜,使得那热茶洒出了几滴在他的手指上。
百里寒被这一阵烫意烫的心神一震,脑中还未多想,话便已经出了口,“萧贵妃娘娘……她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