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娘是吧?”
宁纤碧在距离齐芷兰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身形,轻轻柔柔问了一句。
“哦,宁姑娘。”
齐芷兰似是回过神,抬起头的一瞬间有些尴尬慌乱,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将茶杯放在桌上,之后款款起身,和宁纤碧互相施了一礼。
“姨妈和娘都出去了,如今正月里,齐姑娘想来也明白的,这些应酬必须要过去,不然就是不给人家面子。”宁纤碧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齐芷兰也微笑道:“我明白,说起来,倒是我今日来的唐突了。好在宁姑娘还在家中,不然芷兰今日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说完便又垂下头去。
宁纤碧对这位未来表嫂的印象很好,听见这句话,越发确定她有事,但是这会儿若开门见山,只怕更伤了这女孩儿的面子,因此宁纤碧便只是微笑道:“我也是连日来应酬的实在乏累了,今儿本想在家躲一天懒的……”不等说完,就见宁彻宣从门外进来,向齐芷兰施礼,一边小大人般的道:“见过齐姑娘。”
齐芷兰连忙起身还礼,一边看着宁纤碧笑道:“这位便是五少爷吧?素日里听说他行事稳重,果然今日一见,真是不错。我那弟弟若有他一半稳重妥当,我也不用操心了。”说到最后一句,口气里不由得带了几丝怅然。
宁纤碧眉头一挑,从齐芷兰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端倪,因便笑道:“这是在人前,他自然做出稳妥样子,其实暗地里也是小孩子淘气,齐姑娘不用夸奖他。”说完又对宁彻宣道:“行了,你回书房吧,我和齐姑娘有话说。”
宁彻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就说不见吧,姐姐非把我弄过来,这会儿来了,又把我支开了,这到底是干什么啊?
他哪知道宁纤碧是发觉齐芷兰今天来这里好像是有为难的事,为了免得她难堪,自然不能让宁彻宣留在这里。
果然,宁彻宣离开后,齐芷兰又和宁纤碧闲话了几句,便沉默下来,见她一张秀丽脸蛋儿慢慢涨红,宁纤碧知道这女孩儿也是外柔内刚,让她开口求人的确是非常难堪的事情,便笑道:“说起来,虽然姑娘和表哥还没成婚,只我心里,早已将你当做我的家人一般看待了,姨妈和我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就是,何必这样见外?”
齐芷兰越发羞红了脸,眼泪在眼睛里转着,却被她用帕子擦去,又过了一会儿,她方像是豁出去一般的道:“姑娘,我弟弟……我弟弟惹了祸,和人家打架的时候,把人家打伤了,如今对方张口要二百两的银子治病,只是我们家……过这个年……预备年礼……”
她越说越有些语无伦次,这会儿才深刻体会到父亲宁可让弟弟去坐牢,也不肯让自己来求蒋家的用意,侯府女孩儿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日后也别想再抬起头来了。
因心中悲苦,一滴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明白了。”宁纤碧叹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山茶道:“回房间,拿二百两银子出来。”
山茶有些犹豫的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姑娘,您刚刚才答应替叶家还债,之前又还了表少爷一些帐,现在统共也就剩下最多二百银子了,你确定要全都拿出来?
宁纤碧眼睛微微一眯:让你拿就去拿,二百两银子还不够用啊?送走了齐姑娘,等表哥回来,我从他那里要钱不就得了?
山茶看懂了姑娘的眼神交流,于是干脆利落的转身,不一会儿,拿过来一个盒子,递给宁纤碧。
这是蒋经前些天派人送来的铺子收益,宁三老太爷除了每个月花钱自取外,其他的一文不要。老爷子每天有许多病人登门,甚至还有疑难杂症可以看就知足了。年底结算后,除了日常周转必须的银钱,还剩下一千多两的剩余,蒋经兑换了一千两的银票,把剩下的一百七十两银子又添了三十两,凑成二百两现银送过来,毕竟宁纤碧做药也是需要买原料的。
宁纤碧却只留下了二百两现银,将一千两银票还给了蒋经,开玩笑,表哥那也是本钱啊,她还欠着好几千呢,早点还完心里才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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