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胤禩说完,胤禛点头道:“移风易俗,礼乐导之。既然迁民已经扎根,那么教化就要整顿。川蜀民风彪悍已久,切莫让这匪气影响了新迁之人的生活。”
胤禩拱手道:“四哥说的极是。说道教化,我倒是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人。”
胤禛好奇:“哦,是谁?”
胤禩说道:“是一个刚上任不久的八品小官,现在是江下县令谢天齐。”
胤祥笑道:“八品小官八哥都能记得,可见这个人的确很有才华!”
胤禩摇摇头:“才华倒也谈不上,主要是品行正派,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没有做县令的本事,但却是做学问的好手。”
胤禛点点头:“我会注意一下这个谢天齐的。”
此时,饭菜也上齐了,三人一边吃一边聊,胤禛向来言语不多,胤祥也知道胤禩和老九、老十走得近,于是直说新鲜趣闻,不谈正经公事,胤禩因为心情不错,言语稍多了一些,但也很克制。三个人吃完了饭,喝了杯茶,胤禩起身就要告辞了。
胤祥没有过多挽留,胤禛也起身相送,胤禩告别他二人后,带着侍卫离开丰台大营,向城里走去。
过了广安门,胤禩只留下苏溶溶和贴身的两个侍卫,其他人都打发走了。随后,胤禩带着苏溶溶向东而行,在莲花市场附近,绕进了一条胡同。苏溶溶知道这里是现在所说的什刹海,她心中大概明白了胤禩的意思。果然,在前海边上的一个院落前,胤禩停了下来。
“溶溶”,胤禩挽起苏溶溶的手:“你先在这儿住着,等我安置好了,再给你找个更舒服的地方。”
苏溶溶点点头:“好!”
两人携手推开院门。入眼是一面影壁墙,上面大大的写这个“福”字,影壁之后是东、北、西三面宽檐瓦房。胤禩声音有些抱歉:“这儿不比尚书府,更不比贝勒府,溶溶,真是委屈你了。”
苏溶溶却很兴奋,左右打量着这小院,笑盈盈地说道:“这样就挺好!我很满意呢!”
胤禩也笑了,牵着她走进正堂。一进正堂,苏溶溶愣住了。那北面墙上的字画,长几上的梅瓶,多宝格里的自鸣钟。还有那熟悉的水烟袋……苏溶溶眼圈一下红了,眼泪铺天盖地地涌了出来,她颤着手将水烟袋捧在手里,哽咽着喊了一句:“阿玛……”。
原来自苏克察死后,苏溶溶搬出尚书府。胤禩就将尚书府中他二人常用的物件摆设搬了出来安置在这小院中,以便自己思念溶溶之时,来这里静静的待一会儿,也算是个念想。
“溶溶……”胤禩走到苏溶溶伸手,伸臂环抱住她,沉沉开口道:“都怪我。不该让你看见这些难过。”
苏溶溶转回身,靠在胤禩的怀中,哭道:“不不。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胤禩安慰了苏溶溶一会儿,又带着她将这小院子看了一遍,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苏溶溶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催促道:“胤禩,你该回去了吧。”
胤禩摇摇头:“我今晚不回去了。”
“那哪儿成啊!”苏溶溶说道:“你今儿第一天回来。九爷、十爷他们肯定在府上等着你呢,而且……再怎么说,你离家小半年了,也该回去……看看。”
胤禩孩子般赌气道:“怎么,你舍得我走?”
苏溶溶心中酸涩,但脸上还是笑道:“怎么不舍得,反正来日方长呢!再说,我也累了。”
胤禩狠狠紧了紧抱着苏溶溶的手臂,语气严厉道:“休想赶我走!凭他们谁在府里等着我,等不到自然就会离开!再说明日就上朝了,迟早看见!”
苏溶溶心里一阵温暖,拉住胤禩胸前的盘扣,低声央求道:“好八爷,您今儿晚上不回府,怕是整个贝勒府都得翻了天!要不这样,你陪我吃了饭,然后再回去如何?”
好半天,胤禩才长叹了口气:“唉……我得赶紧想个法子让你名正言顺守在我身边!”
“好,我等着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