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良妃住在一处,胤禩看完惠妃后,来到良妃寝宫请安。良妃对他依旧保持着刻意的距离,言语之间也未有太多的情感表露。胤禩心中本一腔悲苦,恨不得扑倒母亲怀中痛哭一番,可是看到良妃的欲言又止,他还是极力压下了放声一哭的冲动,拼命克制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稍坐了一会儿,胤禩站起身告辞,良妃原本安静的目光深深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站起身,送胤禩道门口。就在胤禩打起帘子要离开时,良妃突然说道:“禩儿,你……你也要快做阿玛了吧?咱们娘俩能有今日已经知足了,其他的千万莫再多想。”
胤禩回身看向良妃,他知道良妃是让他别对皇位存有幻想,怕他走了胤褆的老路。胤禩对着良妃努力笑道:“额娘放心,儿子记得了。”
……
苏溶溶在家坐立难安地等着,可没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苏溶溶全然忘了她和胤禩之间的暗号,直冲过去一把把门拉开,可是入眼的不是胤禩,而是九爷胤禟!
两人面对,俱是大惊!
过了好一会儿,胤禟才结巴开口道:“你……你是人是鬼?”
苏溶溶知道瞒不过去,便向着胤禟行礼道:“苏克察溶溶见过九爷。”
“真的是你?!”胤禟不敢相信,下意识拉起苏溶溶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半天,才一把推开她:“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
胤禟大步走进屋子,苏溶溶关上门,站在院中。
“以死换生,好手段!”胤禟站在正堂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苏溶溶:“这是你的计策还是你和八哥的计策?”
苏溶溶不卑不亢:“所有这些都是我的主意,和八爷无关。”
胤禟冷笑道:“你果然是个狡猾的女子!可惜。八哥却把这狡猾当成纯善!哼,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苏溶溶不气不怒,抬头看向胤禟:“九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胤禟道:“我本来以为八哥的事情有高人在背后暗中筹划指点,本想来看看高人,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故人。哦,不对,应该说是死人!”
苏溶溶冷笑道:“反正也说来话长,不如我给您沏杯茶,咱们慢慢说。”
胤禟心中一动。心说这个丫头果然有几分胆色,便说道:“我倒听听你什么说法!”
苏溶溶泡好一壶大红袍,斟给胤禟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她从容坐在胤禟旁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向胤禟问道:“不知九爷想知道什么?”
胤禟想了想问道:“你送灵回乡回京之时,可是真的遇见了马贼?”
“没有,那是宋离早已经安排好的局。”
“宋离?!”
“不错,他想给我一次选择自由的机会。”
胤禟愣了半天。摇摇头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死怎么活的,也不管什么机会不机会,我想知道八哥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没死的?”
“今年三月。”
“在四川之时?”
“那时候我正好也在四川,因为办一件案子,所以便见面了。”
“这么多年,你孤身一人。难道就没人认出你来?”
“福伯陪着我,而且我有人皮面具,一直女扮男装。”
胤禟越听越玄。索性不再问她一人之事,而是说道:“你自三月和八哥相认,直到现在都住在一起?”
苏溶溶脸颊微红,点头道:“是,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家?!”胤禟哈哈大笑:“我只知道贝勒府。却不知这老鼠洞!苏克察溶溶,你死就死了。远远地躲开不好吗?为什么如此缠着八哥?!”
苏溶溶冷眼看像胤禟:“因为我爱他,我要保护他!”
如此直白又热烈的一句话,让胤禟不禁噎住,他挑眉看向苏溶溶:“保护?你怎么保护?你不害他就好了!”
“那我可曾还过他?”
“你此时此刻还活着,而且还和他在一起就是害他!”胤禟语气陡然一高,神情狂怒地一把将桌上茶杯打翻在地:“你想过没有,若是别人知道八哥藏了你,那会是什么局面?你在死前就已经被指给四哥了,现在和八哥不明不白地过日子,你们俩应不是欺君,而是罔上,是大逆不道!”
这番话说到了苏溶溶一直担心的地方,她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幽幽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不会连累八爷的!”
“哼!这怕那时由不得你了!”胤禟伸手捏起苏溶溶的下巴,狠狠道:“你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