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胎安胎?!”胤禛语气可怕的令人生畏:“苏克察溶溶,你真是恶毒极致!”
苏溶溶不明所以,她无惧上前,大声说道:“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明白!”胤禛将一张纸劈头盖脸扔在了苏溶溶脸上:“你明明知道她身子虚弱,还给她在方子里开了厚朴!你差点儿就害得她小产!”
“厚朴?!”苏溶溶一愣,她连忙抓起掉在地上的药方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厚朴”的名字。厚朴是一味化湿的药材,气血虚弱的人不适易服用,为何她开的方子里会有厚朴呢?!
苏溶溶惊讶之余,本能说道:“这房子不是我开的!”
胤禛愤怒道:“白字黑字,这难道不是你写的!”说着他从书桌旁拿起了苏溶溶抄写得一卷诗文,痛心又凄厉责问道:“这笔迹和你的字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苏溶溶仔细看了看这张方子,上面的字的确和自己写得有几分相像,但是毕竟是自己写得字,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刻意模仿的痕迹。苏溶溶不动神色将方子收好,对着胤禛说道:“王爷,《名医别录》中明明白白写着厚朴主温中,益气,消痰下气,治霍乱及腹痛,胀满,胃中冷逆,胸中呕逆不止,泄痢,淋露,除惊,去留热,止烦满,厚肠胃。这味药本就是对应着侧福晋现在的呕吐症状!而且神农本草经中也只是说孕妇慎用,并未说绝不能用!您为何如此言之凿凿是方子出了问题?”
胤禛气愤地看着她,神情中甚至带着鄙夷和厌恶:“既然是慎用,你为何还敢开?!你知不知道锦妍怀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可是就因为这一味药,你差点儿让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走了!”
说到痛处,胤禛上前一把抓住苏溶溶,劈声道:“我原以为你是学医不精,一时失误,可是刚才听你把神农本草经,什么名医别录背得头头是道,看来你是有意为之!苏克察溶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苏溶溶两个手臂被他捏的生疼,但她忍住疼痛,坦荡地对着胤禛的眼睛,不卑不亢道:“王爷,我若说这方子不是我开好让福晋拿回去的那份,您可相信?”
胤禛一愣,眸中似有疑虑,但也是一闪而过,他大声道:“难不成是若云陷害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辛辛苦苦为了蓁儿,为了你这个不称职的额娘付出了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害你!”
苏溶溶被他质问的无法作答,此时此刻她被人陷害是真,但到底陷害她的人是谁,她却不得而知。苏溶溶不再说话,任由胤禛像扯一块破布一般扯弄着她。
胤禛虽然气愤不已,但心中还是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哪怕她说她嫉妒他对锦妍的宠幸都行!可是此刻她的一言不发便是默认,这样的情形让胤禛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种被伤害的感觉。他不明白苏溶溶到底想要什么,还想怎样!她对他的宠爱弃之如敝屣,她对他的呵护不禁不屑一顾还无情利用,现在他已经如她心愿将她扔在了这里,为什么她还要这样这么阴毒地对他!她难道是在报复他吗?!
可是无论胤禛如何举动,苏溶溶都是毫无反应,她不争不辩,甚至连一丝委屈都没有。渐渐的,胤禛在她的冷漠中稍稍平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从见到她的那刻,他便失控了,他本想着能够拿出威仪好好的嘲讽她,告诉她锦妍和孩子都好好的,她的阴谋没有得逞,然后在奚落她,让她不要再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大费苦心。可是所有的这一切在见到她时,就全变了。看着她瘦弱如柳的飘荡进来,看着她脆弱枯槁地在自己手中推来搡去,看着她倔强坚持的一言不发,他心里除了自嘲般的愤怒,就只剩下越来越重的心疼!
胤禛的用力的手渐渐松开,从扯动变成了撑扶,他颤抖开口,声音不再是凄厉的愤怒,而变成了沙哑的痛心:“你为什么不开口?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苏溶溶抬头看向他,声音低弱但坚定:“王爷已经认定了是我所谓,那您以为如何,便是如何吧!”
哀莫大于心死,她果然会这么说!胤禛的双手全然松开,脸上的所有神情也归于平淡,他缓缓开口道:“苏克察氏生性专横,不配为妾,贬降为潜邸格格,所有用度,如婢给用。”
说完,胤禛大步离开。
这时一直在旁边躲着的碧桃才哭着跑了出来,她以为苏溶溶会瘫软无力,会痛哭失声,但是没有。苏溶溶看着胤禛走远,然后说道:“去拿笔墨来,我要给十三爷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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