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这么晚了,怎么回来了?”
九点来钟的时候,严菲乍然见到柳俊,不由大感惊喜,高兴地拉住了他的手。
“嘿嘿,想你了!”
柳俊见严玉成和解英都不在客厅,就揽住严菲纤巧的小腰,在她嫩滑无比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严菲俏脸飞霞,轻轻打了他一下,却又飞快的在他脸上也吻了一口,咯咯地笑个不停。
“咱爸呢?”
严菲便很是不悦,撅起红艳艳的嘴唇嘟囔道:“我就知道你骗人的,又是找爸爸谈公事……”
柳俊嬉笑道:“想你是主要的,找老爸谈公事是次要的。”
“那算了,你在下面和菲菲说话吧,不用来找我了!”
不防严玉成正在楼上走廊抽烟,将他俩一番“体己话”全都“偷听”了去。
严菲顿时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跺了跺脚,大发娇嗔,背对着严玉成嚷嚷道:“爸,你是大人,不许偷听我们说话……”
这话说得!
孩子气十足。
严玉成和柳俊都不禁莞尔。
“菲菲,待会再和你说话!”
柳俊略略使劲,捏了捏严菲的小手,往楼上走去。
当着严玉成的面,他毕竟不敢“非礼”严菲。
“小子,出了什么大事?”
严玉成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很随意地问道。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柳俊的语气还是比较轻松。相对而言,他与严玉成说话的时候,比和自家老子说话时心里还要放松。
“马头乡的人准备闹事?”
严玉成问道。
柳俊正在沏茶,闻言登时僵在那里,诧异万分地望着严玉成。
“行了行了,拍马屁的话就不要说了……”严玉成摆了摆手,调侃道:“你爸临走之前,和我聊过这事。”
“书记大人目光如炬,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柳俊由衷地拍起“马屁”来。
尽管柳晋才和严玉成说过这事,但一语道破关键所在,这种眼光和智慧,确实非比寻常。
“说说吧!”
严玉成一笑,说道,眼里带着一丝欣赏的意味。不管怎么样,在这种紧要关头,柳俊知道赶回来向他问计,就是很成熟的表现,证明他知道何者为小何者为大,不糊涂!
柳俊沏好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慢慢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严玉成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口一口地抽烟,不吭声。
“没想到这个小煤窑的情况,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良久,严玉成沉声说道。
“是啊,这个小煤窑一是不安全,二是资源大量损耗,公家得到的好处却很少。煤矿安全不抓,迟早要出大事故……其实,就是现在的情况,也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每年死亡的人数都不少,只是方朝阳他们一直瞒着不肯上报。一旦捅了出去,就是极大的丑闻。再有,宁北县财政状况很糟糕,必须要从整合煤矿资源入手,大幅增加zheng fu的财政收入,增加可用财力,才能迅速扭转贫穷落后的局面。”
柳俊向严玉成阐述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严玉成点点头,说道:“整体思路是对的,抓好一个试点,总结经验教训再推广,也是正确的作法。但是,这个试点选得不对啊,怎么一上来就啃最难啃的骨头?凡事都要先易后难,循序渐进嘛……”
柳俊苦笑一下:“是这个理,可惜被彭少雄摆了一道……”当下又将这个情况也简单做了说明,说道:“既然试点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只能搞下去了。”
总不能说,你马头乡咱县委县zheng fu惹不起,柿子捡软的捏,咱们换一个吧?
严玉成沉着脸,“哼”了一声:“光知道玩手段,不会干点实事。经济建设,本就是他县长的份内工作!”
柳俊笑了笑,倒也并没有给彭少雄继续落井下石。
“你是不是担心马头乡群众的情绪控制不好,会引发**?”
严玉成问道。
柳俊点点头。
严玉成又开始一口一口抽烟,陷入了沉思。
“这个事情,必须做两手准备。”
沉思稍顷,严玉成缓缓说道。
柳俊便挺直了身子,凝神望着严玉成。
“第一,严加防范,你和梁国强说一声,叫他增调jing力和武jing部队去宁北县,做好应对准备。第二,擒贼先擒王!”
梁国强兼任着大宁市武jing支队的第一政委。
“擒贼先擒王?”
柳俊反问道。
“对!”
严玉成望着他,眼里露出鼓励的神se。
柳俊想了想,眼神也亮了起来。
……柳俊没有在大宁市停留,连夜赶回了宁北县。对此严菲很不满意。尽管柳晋才调任j省,省委常委院九号楼没有了柳衙内的房间,也只是将他的东西搬到了三号楼罢了。
严菲迟早是他的妻子,偶尔在三号楼住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未婚同居这样的事情,柳衙内当然不会用在严菲身上,不过两个人卿卿我我一番,也是很不错的嘛。
柳俊只得花言巧语,哄好了严菲,这才驾着车,匆匆向北。
回到宁北县,已经是十一点多钟,公安局的几个审讯室,依旧灯火通明,预审股的干jing和检察院提前介入的检察员做好了通宵奋战的准备。
市政法委梁书记可是杵在局长办公室内等着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