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满脸不悦。
“你是不是受了那个孙元汉什么好处,不敢去见他?”
田红军吓了一跳,神se很是尴尬,期期艾艾地道:“石县长,正常的人情往来,是有的……但是,我真的没收他的什么钱财……这一点,组织上可以调查……”
“当真?”
石重紧着追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
田红军此时哪敢说“不是”?何况,他确实是退了钱嘛。
“石县长,我知道这回是我不对,我糊涂了……看在我也是多年党员干部的份上,县里这回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再给我一个机会?”
田红军边说边观察石重的脸se,见石重并没有刚开始那么严厉,便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轻轻放在茶几上,推到石重面前。
石重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怒道:“老田,你搞什么名堂?”
“石县长,这些年来,多蒙您对我关心爱护,这只是一点小意思,表表我的心意罢了……”
田红军赶紧陪笑道。
“你……你真是混账!还不快收起来!”
石重又气又恨。
这个田红军,是傻了还是呆了,这个时候给自己送钱?也不看看是什么关口,柳俊发了火,石重哪敢向田红军伸手?
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田红军还以为石重故作姿态,连忙说道:“石县长,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一点心意……感谢您以前对我的关心……”
“收起来!”
石重很严厉地喝道。
田红军大吃一惊,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又将信封收了起来,额头上刚刚平息下去的冷汗又呼呼的往外冒。
“老田,我明白告诉你,这一回,你的局长是撤定了!是不是能保住党籍和公职,都还要两说呢!”
石重也不跟田红军绕圈子了,直截了当说道。
“啊?”
田红军顿时呆住了。
他原本想要求石重给他疏通一下,另外调一个部门暂时闲置一段时间,等这个事情风头过去,柳县长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再活动活动,谋求东山再起。
不料石重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小柳也忒狠了点吧?
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有亲自去查封小煤窑吗,何至于此啊!
“石县长,没那么严重吧?”
震惊良久,田红军回过神来,奇怪的是,说话不结巴了,声音也不发抖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人一旦面临绝境,反倒会将诸般小心都收将起来,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柳县长上任以来,一直在狠抓干部队伍建设,大会小会上多次强调,建设一支过硬的干部队伍,比发展地方经济更加重要。你这回……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石重叹了口气,有些怜悯地说道。
“这么说,是要往死里整我了?”
田红军语气变得yinyin的。
“我在宁北县呆了四十来年,参加革命工作也有二十年了,就因为没有亲自去查封一个小煤窑,撤了我的职还不算,还要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党的组织纪律,不是为哪一个人服务的吧?总得讲点道理!”
石重眉毛一扬,淡淡说道:“老田,你什么意思啊?”
“嘿嘿,石县长,我也没别的意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既然人家逼得我无路可走了,那大家就拼一拼!”
田红军端出了无赖的嘴脸。
石重顿时气得不行。
田红军这话,貌似是针对他石重来了。平ri里,石重与田红军等一干中层干部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偶尔也打个牌,每次都多多少少赢一点。听田红军的意思,是要把事情闹大,搞个鱼死网破。
其实县委常委会一开完,石重就找柳俊谈过,试探了一下,想要给田红军留个后路。无奈柳俊对田红军印象太差,压根就不接茬,石重也没办法。
“老田,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是n省的宁北县!”
石重也冷冷的提醒了田红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