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场合不对,苏芩这会儿肯定忍不住喷笑出声了。
季蔺言,你的语言学功底,真是惊天动地。
“咳咳,蔺言,怎么跟你师叔说话的。”钟师板着脸,貌似不轻不重的训诫了一句。到底还是给辛师在晚辈面前留了面子。
这下倒好,正好刺激到辛师多年来的一桩心事!
朱寰一心扑在季蔺言身上,朱寰在的时候,辛师千方百计不欲她沉沦于男女情ai当中,更何况,辛师看得一清二楚,季蔺言对朱寰根本无心,甚至说得上刻薄疏远。
现在好了,朱寰人找不到了,辛师连季蔺言也一起迁怒了。
“当日季师侄也在场,寰儿被人设计,不知轻重,她从你身边跑过的时候,作为师兄,季师侄又为什么没有拦她一拦?还是说,以你刚刚可以挡下老身的修为,也跟苏师侄一样,手滑了?”
这质问厉害了。看来辛师从圣女口中了解到的“真相”不少。
苏芩明明记得自己交代得很清楚,她是被朱寰主动用力甩开,而不是什么手滑!
“手滑”一说从何而来?
由此可见辛师去了一趟新盟,听了圣女的一席话,对她已经疑心深种。
手滑……这无疑是一种讽刺。
苏芩望向季蔺言。
其实他跟她都心知肚明:当日,确确实实,是季蔺言选择不作为。
苏芩有点忐忑,他会怎么回答呢?
在钟师警告的目光中,季蔺言开口了。
“试想,当日我若拦她,今天辛师坐在这里,是否又要跟我对峙:作为师兄,我为何强硬截断朱寰的机缘?”
说完,季蔺言用鼻子发出一声冷笑。置钟师的警告于无物。
只见他端起茶,垂眸,不紧不慢,轻晃了晃。
“人蠢不可怕,蠢到毫无自知,无可救药,祸害他人,这样的弟子,即便她今日不出事,日后待我掌权,也必定将她扫地出门。这么说,师伯满意了吗?”
房间里寂静了两秒,紧接着矮桌裂了,木屑纷飞,茶水流淌了一地!
苏芩被季蔺言一拽,护在身后。
“你!”辛师怒不可遏,指着季蔺言的手,颤抖不停。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芩惊呆了。
这场盘问,最终以季蔺言一句“随时恭候师伯赐教”,惹得钟师头痛万分,几乎是以赶人的语气,摆手催他们离开而终结。
不孝弟子,不孝弟子!好气性如钟师,也被季蔺言气得频频扶额了。
他还没死呢,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就当着他的面,扬言要篡权了!
季家究竟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混球!
一边安抚辛师,内心深处,老实说,钟师还是有那么几分得意的:
一来,他教的弟子已经能和老一辈叫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来嘛,钟师眼前掠过一抹凝重。随着那一天的到来,季蔺言今天显露出来的这份当担,可叹可慰。
大时代面前,也只有季蔺言,是掌舵归藏,最合适的人选。
回宿舍的路上,苏芩还有点儿回不过神。
季蔺言,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眼看她忽闪忽闪,不知在担心什么的墨玉眼,季蔺言握着苏芩的手,透过车窗,坚定,眺望远方。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
继往开来不是一句空话。无谓的麻烦,就应该快刀斩乱麻,而必要的秩序,是该从现在树立起来了。
“吓到了?”季蔺言习惯的将苏芩拥在身旁。
是吓到了。苏芩在心里默默回应一句,不过不是怕的,是惊的。
季蔺言,我不会告诉你:
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是真心觉得,刚刚你很帅。比《圣武》里还帅。
换做是我,拥有和你同等的实力,我可能无法做到像你一样帅。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