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真得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儿子，甚至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儿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毫无破绽的骗了自己二十七年，二十七年的时间没有漏出任何破绽。他看着坐在一旁的范空，依旧是那张挂着邪邪笑容的面庞，但原本荡着雾气的双眸却似乎变得明亮了起来。

他相信父亲没有骗自己，因为他就算是骗了自己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己也不是瞎子，他也会看所以父亲骗自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范空他真的就如同父亲所说的那么厉害么？

“所以说他的伪装骗过了多少人，甚至那个最想要杀死他的大哥，作为基本已经确定的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范向天是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所以他会将那些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全都杀死，而如果空儿没有学会伪装自己，那么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随时会被范日天杀死的人罢了，但是很可惜他成功了，如果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你那个看好的小苗子，估计也早就让空儿给铲除掉了。但他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虽然他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才智，但是他却想安安稳稳的活一生，哪怕这一生都在吃喝玩乐中虚度，他也不想讨个族长的位置做做，这也是为什么范向天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推荐空儿，而不是向天么？”老者看了范明一眼，“其实我作为一个父亲，我也想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这一次我却希望你能听我的意见，因为他是我见过最聪明，而且还毫无野心的孩子，而家族在这样人的手里却对会极快的发展，而且不会轻易地招惹到麻烦。”

范明眉头轻轻地皱着，看着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的范空，有些东西撞了这么多年，也早就装成了习惯，就好像有些人他们上下来就带着面具活着，活了十年二十年，当他们摘下面具面对那个真实的自己的时候，他们会大笑着指着镜子说，镜子里面的那个人是假的，而戴上面具的自己才是真的。

但范空是个知道自己带着面具的人，他可以很好的摘下面具戴上面具，并且也可以随时戴上面具，他可以在两个身份里自由的切换着，而且不会出任何问题。因为他能认得清哪个是面具，哪个是他自己。

“只是这些么？”范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轻声说道。

“不，当然不止这些，更重要的一点事，他不是一个会因为利益趋势而做事的人，你当上家主快十年了吧？还记得向天那个时候大概是九岁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还是家主，他没事还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但是自从家主换成你之后，我大概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会见到他，而他也从来都不会想着去看我老人家一眼，而空儿却没事就往我这边跑，他知道我不参合家族的事情，所以在我那里也放的更开，我才知道那些他跟你们所有人都藏着的东西，而且你能够让自己的儿子隐藏如此，你作为一个父亲很失败。”老者对范明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又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如此，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去说，因为他不喜欢去掩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