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纶想着都已经谈到这一步了,不就是五马图嘛,如果能从宋寿口中问出自己姑母的死因那倒也不算亏,便答应宋寿道:“也罢,我连夜给你织就是。”
宋寿洋洋得意地掉头回来,不依不饶道:“那图上黄庭坚的跋你也要一字不落的织上去。”
秦纶鼻子都快喷血了,如今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下,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应了。
说完秦纶便要走,宋寿拉住她的衣袖:“表姐,你还没有跟我交换秘密呢!”
秦纶赶着回去织剑套,便随口应道:“那我告诉你,你表姐我从小就特别怕黑。”
“这就是你所说的秘密?”宋寿不屑地冷笑道:“谁要知道你这些破事,我想知道的是江州织造今年的收支账目。”
秦纶一愣,停住脚步,锁住眉头打量着宋寿:宋寿皮肤略黑,生的天庭饱满,浓眉大眼,虽然眉宇间还有些稚气,但高耸的鼻梁却透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贵气。秦纶真后悔自己小看了宋寿这个孩童,但他要打听江州织造的账目做什么?
秦纶盘算了一下,宋寿肚子里的弯弯肠子再多,毕竟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这江州织造的账目别说他听不懂,就算是六皇叔也未必搞得清楚,自己且随便编造,先糊弄了他告诉自己宋喜的事情再说。
于是,秦纶答道:“这江州织造每年朝廷的拨款是八百六十万两,织造各色布匹、衣料、被单、床帏等供于朝廷十万匹,另织造棉布供于军中十万匹。”
宋寿听了,掰着指头心算了一下,笑道:“表姐,你这是在逗我呢?二十万匹布,八百六十万两,每匹布就是四十三两,其中还有十万匹是棉布,我竟不知道你们江州的棉花竟然是金子做的。”
“你懂什么?”秦纶见被宋寿当场就拆穿了,连忙圆谎道:“每年宫中娘娘们要的云锦就不止这朝廷拨的八百万两,何况其他?若不是江州织造另外织些民用的,卖给地方商贾,根本都周转不过来,哪里还有结余呢?”
宋寿听了有些将信将疑,虽然秦纶的话漏洞百出,但他确实也听自己的父亲闲暇时谈起,这地方上供给宫里的东西的价值远超过每年朝廷的拨款,各地官员为了讨好宫里,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渐渐地甚至逐渐形成了攀比之风,拨款不够便税款来凑,又或者再想出点什么生财的法子来拆东墙补西墙。这些地方上的官员只求现世安稳,哪里管自己告老还乡之后洪水滔天。
秦纶见宋寿有些信了,只求能迅速脱身,便赶紧赌咒发誓道:“表姐发誓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你拿什么发誓?”宋寿问道。
“若是表姐和你说的话有假,那就天打五雷轰!”秦纶伸出三个指头。
宋寿诡异一笑:“拿这些虚妄之事赌咒,必定是方才所言是假,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买卖不成情意在,你还是我的亲表姐,但其他的事情免谈。”
秦纶见谈了半天的事情又要功亏一篑,连忙追问宋寿:“那你说拿什么起誓?”
宋寿想了想道:“你们女人就是情情爱爱的事情放不下,你且发誓你若骗我,那你这辈子寻不到自己心爱之人,即使寻到了,也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秦纶啐了宋寿一脸唾沫星子:“你这家伙,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你盼着你表姐孤独终老吗?”
秦纶话刚出口,便后悔了,自己这么说不等于承认无法对刚才说过的话负责了吗?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待嫁入宫的郡主,居然被一个还未出茅庐的小屁孩儿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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