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拖阿尕进入房间:“你掺和什么?你知道什么啊?我说不能留就是不能留,等她走了,我再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难道她不是你母亲?你要说她不是你母亲,我分分钟叫她走人,你先告诉我她是不是你母亲?”阿尕义正言辞。
“她是我母亲,但是其中很多事情你都不懂,等你知道了以后,你也不会留她的。现在我们先让她走,回头我再告诉你。”阿灵试图快刀斩乱麻。
“是你母亲,那就没的说,无论如何你都没有轰她走的道理。”阿尕拦住要冲出去赶人的阿灵。
“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们没有义务赡养她。”阿灵声泪俱下。
“她没有尽到责任也生了你,没有她就没有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想想看,你的孩子将来这样对待你,你是什么心情?现在的老人家一看就是需要救助的状况,如果连你也不收留她,难道你还让她露宿街头?你狠得下这样的心?”阿尕正义凛然的样子让阿灵刮目相看,她不知道阿尕心中自有自己的小九九。
老人家听了阿尕故意大声说的话,感激涕零,她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她有这么好一姑爷,也是老天照顾她。
阿灵不好反驳阿尕的话,她颓废地跌坐在床上。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幸福很难找到,麻烦却是成群的到来,阿尕对待冬冬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已经叫她伤透脑筋,如今又加一个好吃懒做、老态龙钟的母亲,她要照顾两个幼儿加一个老人,而这个老人却是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可是阿尕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不好把母亲的恶劣行径告诉阿尕,便只有暂时让她留下来,往后再想办法了。
老太婆喜出望外,立马搜罗家务开始殷勤表现。阿灵冷眼旁观,她看看这个年轻时候就馋吃懒做的母亲到老了倒变得勤快起来?看看她能装多久?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从未像别人的妈妈那样疼爱过自己的孩子。
虽然婚姻不幸,父亲是个酒鬼,但乡下的男人大抵都是一个德性,长久以来形成的风俗就是男人喝酒吃肉,女人累死累活地干活赚钱养家带孩子。别人家的女人都能安贫乐道,能爱护自己的孩子,唯独她的母亲跟父亲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十天半个月打一架,从她记事起,就没有过一天消停的日子,日日都在父母的吵吵闹闹中度过,那种没有任何安全感和恐惧的日子给她留下很凝重的阴影。
打打闹闹的父母还都不干活儿,家里常常是冷锅冷灶,从她能干家务开始,都是小小的她做饭、煮粥,那时候她宁可自己多做事情,也不想父母因为干活儿而吵闹打架,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母亲还是丢下他们跟人跑了。
阿尕不了解状况,等他到厂里,她再做打算。
但阿尕好像不着急到厂里,夫妻恩爱几日后,他说:“厂里已经进入正轨,不用太多操心了,现在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怎么样?”
“什么事?”阿灵立马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你看你的反应?好像我要烧杀掠夺一样,吓成那样?”阿尕觉得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服服帖帖在他的手掌心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敢有所违背,如今又多一个筹码,阿尕内心得意无比。
“你说什么事嘛?”阿灵缓和一下自己应急的情绪。
“没有什么事,就是厂子转起来,我就要往外跑业务,成天坐班车、摩的之类也不方便,回家的机会也多起来,想你就想回来,就想到买辆车,这样做事方便,也有面子。”阿尕尽量婉转地说。
“买车?我们哪还有钱买车?”阿灵断然拒绝。
“你手上不是还有30、40万?钱放着就贬值了,没有用了,今天30万能买辆好车,过几年连好车车轱辘都买不到了。”阿尕轻佻佻地说。
“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不留点钱以防万一啊?这点钱你不能再动了,我是不会答应的。”阿灵坚决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