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桔前头拦着,雨天视觉不太好,可也清晰地感觉到明珠身上腾腾怒意,甚至一双眼变得绯红。舒骺豞匫虽雨势不大,但出门走动还是会打把油纸伞,明珠一行人却连把油纸伞影子也没见着。
惊讶明珠会来她住小跨院!
就这愣神功夫,明珠已进来,不由分说地上前来,明玉毫无防备情况下,没头没脑先送来一个耳光子!
“小姐!”周嬷嬷惊呼一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明珠再度扬起手,护主心切她也顾不得身份,一脸惊慌道,“十四小姐这是为何?平白无故地怎么就打人?”
明珠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咬牙着瞪着一双眼,反问道:平白无故?不要脸下作胚子,做了这样不要脸事儿,还说平白无故?!”
明玉被那一耳光扇懵了,明珠说话她才回过神来。明珠虽比明玉小半岁,但自来便比明玉长得高些,现已经高出明玉半个头,又使出了全力打这一耳光,此刻明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周嬷嬷见明玉白净脸上赫然留下一个五指印,心疼紧,几乎带着哭腔道:总要有个缘故,十四小姐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是什么道理?”
明珠咬牙切齿,用力甩开周嬷嬷手,就有机灵丫头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拽住周嬷嬷。明珠盯着明玉,冷声道:如今要与我说道理,你明知王家大爷是我姐姐未来夫婿,你趁机勾引他,怂恿他来退了与我姐姐婚事,要他娶你为妻是什么道理?我这一耳光根本就没有冤枉你。别说一耳光,就是活活把你打死也算不得冤枉!”
如果说那一耳光打明玉懵了,那明珠这一席话就彻底叫明玉傻了。王家大爷早就与明珍定了婚事,那还是好几年前事,彼时王大人恰好任职苏州知州,明珍也才十三岁。结果明珍十四岁那年,王家太老爷去世,王大人回家丁忧,明珍及笄后便要出阁,可这个时候王家忌讳嫁娶这样大喜事。
但王大人不过丁忧一年便复启,这样情况很少,有话也是重用,果然前年王大人回京便做了吏部侍郎。本以为如此一来,迟不过明珍十六岁就要嫁过去,结果王家事儿多,一直耽搁到今日,如今三年孝期圆满,王家来了人必然是商议两家婚事。明珠这一席话,也太没道理了些。
可她目光,根本就不像胡闹!
这样事儿,又如何是能胡乱说?
周嬷嬷和青桔乃至听见动静赶来丫头婆子们都懵了,明珠一双眼气得绯红,浑身发抖,犹自觉得一个耳光不够解恨,眼看着第二个耳光就要落下来,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明玉嗡嗡作响耳膜终于平静了些,抬起头却迎上钱妈妈一双寒碜眸子。钱妈妈瞪了她一眼,松开明珠,朝明珠福福身道:老奴冒犯了,请十四小姐宽恕。”
明珠甩了甩手,质问道:妈妈怎么反而要护着她?”
钱妈妈是三太太倚重婆子之一,但明珠是三太太亲生女儿,钱妈妈对她很是恭敬,屈膝道:奴婢并没有护着十三小姐,只是怕十四小姐太用力手疼。”
明珠冷哼了一声,像是转过弯来了,嗤道:这样人,我打她都是抬举了,脏了我手!”
钱妈妈立即恭维道:十四小姐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