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不清楚模样，只觉那人不似陈明贤年少单薄，虽和陈明贤相谈甚欢模样，眼睛却时不时地留意这边动静。明玉蹙蹙眉，忙收回目光。

明菲冷哼一声道：果然是没安好心！”

拉着明玉进了船舱，朝跟着进来赵嬷嬷道：太太怎么就放心让他跟着我们一道？”

赵嬷嬷笑吟吟道：太太是姨太太府上见过那位徐小爷，想来为人还是过得去。奴婢冷眼瞧着，他们一行人也有年纪大老管事，可对那位徐小爷言听计从，徐小爷年纪轻轻就单独掌管这么多货物，小姐可别小瞧了去。”

明菲知赵嬷嬷措意了：我并没有瞧不上商人，可那人眼睛不老实，方才咱们上船时候，他就往我们身上瞄，活活一个……”

“登徒子”三个字及时打住了，免得被赵嬷嬷说教。赵嬷嬷已作势要说教了，明菲忙道：嬷嬷给我说说直沽吧。上次咱们去京都，并没听说太太直沽还有旧识。”

赵嬷嬷是四太太陪房，直沽这位旧识，她自然晓得，叹了口气，一副追忆模样道：那还是太太娘家时闺中密友，后来嫁了人，慢慢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

明玉也坐下来听赵嬷嬷说，知道四太太这位旧识后来嫁给了一个姓楚做盐商发迹大商人长子，楚夫人丈夫还世时，与林、薛、钱三家齐名，真正大富之家。大夏朝开元十年，开通海禁，这四家又做起远洋买卖，如今薛、钱两家，因十年前卷入一宗海盗案子，早没了当年风光踪迹，林家后来也渐渐隐世，楚家发迹后努力洗白商人身份，资助族里人读书，也有仕途上建树不错。

明菲和明玉都是头一回听到这些，就把前面不愉事忘了。那蔡姨娘如愿以偿，也和毫无睡意明芳说起楚家。她只晓得楚家祖籍南京，后来不知什么缘故搬了几次家，今年夏天才和四太太有了联系，明珍出嫁时还打发人送了贺礼来。陈家小姐爷们主子们都有，明芳手腕上戴水晶链子，就是楚家送来。

明芳明白蔡姨娘给她说这些用意，不觉把脸红了，喃喃道：这些事自有太太做主，姨娘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蔡姨娘微笑道：太太自然会为你做主，可你自己也要懂得为自己谋划。咱们太太和楚夫人是闺蜜，楚夫人原也是官宦家小姐，后嫁了商人，可见做官也不见得都富贵。又有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楚家如今是不如当年，可积攒下来财富只怕几代人也消受不完。你这样身份，嫁个清白人家那就真是清清白白人家，我手里又没多少东西，太太能给你多少？与其日后紧巴巴算计着过日子，不如手头宽裕些……”

尚未到冬月，却已寒风刺骨，楚云飞迎着冷风大步走来，门上丫头婆子瞧见他，立刻笑着打起帘子，朝里面喊了一句：四爷来了。”

楚云飞微微蹙眉，并不曾理会，进了屋就瞧见母亲眉眼都带着笑地举着一封信看，见儿子进来，喜道：老姐儿要来，大约要明儿中午才能到，你带人去码头上接一接。”

42：改程

42：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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