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看上了陶知府,可不好办呐。”曹茗芷的嫡亲兄长叹息着说。
“……啊?”曹茗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的眼光很好,”兄长说,“但是,略显不切实际。”
“哈?”
“曹家女儿配个知府其实绰绰有余,但是,”兄长摇摇头,“凭良心说,你不行,你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官家夫人。”
“……”曹茗芷瞅了兄长半响,也很良心地说,“你想多了,陶知府是来询问案情的。”
“我又没说陶知府看上了你,现在是你单相思他嘛,”兄长表情微妙,语带调侃,“而且还是一见钟情。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儿女情长,果然是没白费母亲给你找婆家的辛勤吗?”
“哥哥,你别忘了,”曹茗芷诚恳说,“嫂子进门时我肯定还没嫁出去。”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只是你需要想想姑嫂之间真的完全不会有问题吗?”
威胁完了哥哥,曹茗芷也将知府、案情什么的抛之脑后,她现在觉得,大家对这位年轻知府的期待还是挺靠谱的,虽然她既想不通为什么在她与杜五娘之间陶逸怀疑的人会是杜五娘,也想不通他为什么看起来轻易接受了她的说辞,还想不通隔壁的周姑娘是怎么死的。不过,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吧?
三天后,又一位姑娘毒发,但是,抢救了下来,没死,人说这是一位和杜五娘一样好运的姑娘。这种羡慕之情刚升起不到半天,却爆出了杜五娘是这一系列案子凶手的事情。
“就是她,就是她给我下的毒!”毒发却没死的王姑娘指着杜五娘惊怒交加地说,“她还控制了我,这个妖女!”
曹茗芷一直觉得催眠这种事是很难找到证据的,但她忘了,国情不同,这里的证据并不一定要是实物,比起法律条文,这里的判案更偏向于情理,而且,‘妖孽’是可以成立的罪。
这里的人们也许并不知道催眠是一种什么手段,但是,他们可以理解并且扭曲地认定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
更何况,杜五娘认罪了,当受害人与她对质时,她几乎是毫不挣扎地就认罪了。
曹茗芷无法理解她如此轻易的放弃,与她之前表现出的韧性未免相差太大。
“很简单,在你身上的失败让我伤了根本。我的力量在减弱,我无法忍受,不如一死。不过,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你也当做了猎物之一,曹家的所有女儿中,我为什么选择的是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杜五娘微笑着反问曹茗芷,她一如既往地表现出温柔典雅,哪怕身处囚牢,却依然维持着她的骄傲。
“是挺好奇的,你要说吗?”曹茗芷问,心中不抱希望,换她的话肯定是不会说的,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当然要尽可能让更多的人不痛快。
可是杜五娘似乎没有曹茗芷的那种恶劣心态,她从容道:“因为我厌恶你。其实我最早想杀的人就是你,但是,我觉得我那时的能力还不够好,所以我先拿其他次一等的猎物磨练了一段时间,等爪子完全磨好后,才对准了你。没想到……还是没能杀了你。”
曹茗芷疑惑:“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她是为人不讨喜,但是,也没跟人有什么实质冲突吧?
“是厌恶。”杜五娘纠正。
“好吧,”曹茗芷从善如流,“为什么这么厌恶我?”
杜五娘笑了起来:“瞧,这就是我厌恶你的理由。”
曹茗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