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木脸se有些不悦,淡淡说道:“哪里会像你说的这般容易!据来使说,这天马一是奔驰如风,迅捷无比,轻易近不得身;二则它们天生神力,即使近了身,寻常武士非但制服不了它们,还会有xing命之忧,落个非死即伤的下场……”
江统越听越是心惊,对这位韩姓谋士好奇不已,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这天马讯息的,可又不好继续追问,只得附和道:“若说天马伤人,我倒不惧,只是如何能近得它们的身,还要场主计较定夺。还有,按照场主的说法,这天马怕是没那么容易捕捉,可汗不会下令非让场主弄来一大群不可吧?”
萧铁木哈哈笑道:“可汗也知道天马难得,自然不会这般贪心,他说若这次能捉得一匹,便是大功一件!当然,若能多捉几匹,与我们契丹的战马引种繁衍,改良我军战马战力,那就更是功盖社稷了!”
江统心中惊骇不已,他没想到耶律阿保机竟然有这等心胸,若此事成,则中原百姓ri后必遭契丹铁骑蹂躏,无论是朱梁还是李晋两家都会败于他手,想到这里,江统连忙点头道:“如此便好。既然逮到一匹便能交差,想来也不是太大难事,到时总会有办法的。”
萧铁木瞧江统自信满满,心里暗暗摇头,以为他年少气盛,不知其中厉害,只是夸夸其谈想要邀功而已,但他有心借重江统,断然不会表现出来,遂笑着道:“小兄弟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江统手一挥,大咧咧地道:“陷马坑、绊马索、套马绳、毒箭、麻药……大可以轮番使用。活的不好捉,就把它们先弄伤弄残,捉住以后,再想办法治疗便是!”
萧铁木呵呵笑道:“小兄弟这法子倒也可以一试,可这天马以后是要献给可汗乘坐的,堂堂契丹可汗,他的坐骑怎么可以是伤残之躯呢?不妥不妥。“
十神奴也瓮声瓮气地说道:“若这天马真有那么厉害,恐怕小兄弟说的法子使起来也没那么便当……陷马坑在哪挖?绊马索设在何处?毒箭又能用什么毒?我看还是先把天马群的出没路线摸清楚再说才是。”
萧铁木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看我们还是先实地见识下这天马究竟是何等模样,也好容我斟酌一番。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捉到,我也想出了一个主意,到时候从咱们马场里挑上十几匹上好的母马,把它们赶到燕山北麓去,让天马与这些母马自行交配,我们到时候只要把我们自己的母马捉回来就可以了……”
十神奴击节叫好,大赞道:“主家真是妙计也!如此一来,我契丹战马ri后岂不是要纵横天下,再无敌手了吗?”
江统心中暗暗叫苦,却也敬佩萧铁木能想到这一层,但脸上却装作附和的样子,假意为萧铁木连着叫了几声好。
萧铁木见二人都没异议,便说道:“这样,你们两位今天陪温儿进城请愿,也劳累一天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吧,咱们明天一起去燕山北麓看看地形,到时再做计较不迟。”
江统与十神奴听他这般说,便一齐站起身来,施礼告别,各自往住处而去。
江统走在路上,思索着对此事的判断。他心里暗暗感叹,看来这耶律阿保机确是有些过人之处,帐下不乏贤才良将,但天马引种这件事情,关系太过重大,断然不能让萧铁木办成,否则对中原百姓大为不利。